不祥预兆

今夜的风声格外地大，在耳边呼啸着，像是在呐喊着这世间的一切不公。

姜折枝一如既往地迈入那个旧小区的大门，心里却止不住地回忆今晚听到的一切。

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概只能用“复杂”和“愤怒”概括。

她打开房门，便撞见林余捧着本书坐在沙发上，一脸没耐心地看着自己。“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鬼混了？”

姜折枝目光垂了下来，无所谓地换着鞋，回答道：“今天轮到我做清洁了，就晚了一会儿。”

林余没说话，别过了脸，继续看她的书。

两人虽为母女，这段时间却没说过几句话。从林余强制看姜折枝的日记那一刻起，姜折枝便知道自己和她没什么好谈的了。

姜折枝一进屋就立马躺在床上，大脑处于放空状态。她紧闭双眼，回忆着任静口中的种种遭遇，以及那个别人口中的程烬。程烬对她如此冷漠，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插入这件事吗？

回忆到最终，像是一场青春电影的散场，像是木柴燃烧至终唯剩下火星点点，然后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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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生真的不当人，明明感觉昨天才考完十月月考，这个月的又要来了。”庞巷挽着姜折枝，咬着牙说。

“熬过去就好了，明年六月我们就可以短暂地当人了。”姜折枝勉强挤出一个笑，笑得很恐怖。

已入十一月，处于靠南位置的益城也完全冷了下来，羽绒服也穿上身了。

“姜折枝，今天该你收政治作业，我刚才放你桌子上了。”陈延经过她们，打了个招呼。

姜折枝点点头，继续喝自己手中的酸奶。随后她回到座位上，清了下作业，一共六本，齐了。二班分为九个小组，每组六人，每人轮流负责收每天的作业，这样能给课代表节约时间。

“九组全齐。”姜折枝将一沓作业放在政治科代表桌上。

现在是晚自习下课时间，走廊里形形色色的学生在喧哗打闹。“你们知道不，林子决好像有女朋友了，而且长得也算不上美女那挂。”

“卧槽真的吗，不是一直有传言说他喜欢男生吗？”

“震惊到我了，会不会是真爱啊，”说话的人顿了一下，“那学校里帅哥基本都有对象了，我要失恋了。”

另一个女生说道：“程烬也没有女朋友欸。跟他走得最近的任迦意投稿说自己单身让别传谣言了。不会是暧昧期看破了吧？”

姜折枝一怔，抬起眼皮。

“那有什么，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种，我只祈祷他们能锁死。”

姜折枝只是出来透个气，又被无语到了。她长呼一口气，走回教室。

她习惯性摸摸桌肚里的日记本，结果今天一探手，放置日记本的地方空空如也。她愣了一下，弯腰去翻找着抽屉、书包，均无所获。

不可能啊，昨晚她写完就直接放书包里了，她不会放在家里等着给林余看的。姜折枝起身扫视了周围，都没有那个抹茶绿小本的身影。

本以为回家可以找到，可哪里都没有看见。

“那个对你很重要是吗？你要不要找胥静看看监控啊？”庞巷看着姜折枝翻着柜子，叹了口气。

姜折枝沮丧地摇摇头道：“是很重要，但为了一个本子就去调监控，这个理由胥静会觉得很荒谬吧。”

“是有点。”庞巷摸摸头发，“你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吗，外面的铁柜，还有家里？”

都找过了，没有。姜折枝有点心寒。这本子上面还有她的署名，要是被别人捡到了，肯定会嗤笑她蠢。她现在只祈祷捡到它的人能将其物归原主。

姜折枝满脸遗憾地起身，拉住庞巷，准备去食堂吃饭了。今天太晚了，没时间出校门吃了。庞巷看着姜折枝一言不发的样子，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拍拍她的肩膀，道一句“会找到的”。

为了节约时间，她们去了人较少的B食堂。姜折枝现在还处于落寞的状况，排在买面的队伍中。

“我去拿筷子啊枝枝，帮你也顺便拿了。”庞巷冲姜折枝眨眨眼，随后转身离去。

姜折枝回头打量着食堂内的人。有人聊天说笑，有人边吃边看书，还有人独自吃饭。突然，肩头被人一撞，接着是一股油辣味扑面而来。姜折枝猛一瞪眼，身上已被倒下的面条泼得脏兮兮的。

“对不起啊......”说话的女生手中端着一碗没声几根的面条，露出诧异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太挤了，我被人推了一下。”

姜折枝没吭声。失手打翻面的女生就是她那个爱扎鱼骨辫的同桌——成雨苒。

“没事......”没事个头啊没事，她在学校没有放备用衣服，这一身被糟蹋成这样，还真不知道怎么收拾了。

“怎么了这是？”庞巷拿着筷子走了过来，发现姜折枝身上的脏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