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
爸也是为了你好。你好好念书,压力也不要太大,高考完他还是会想办法送你出国的……”
林峻叹了口气,觉着江和满这心态进了省重点中学也不是个事儿,决定再劝劝,“主要就是,你那个想法吧,他觉得不合适,怕你一时冲动把路给走错了。”
要不是面前这位是林叔,江和满早就冷笑一声挑撂子走人了——类似的说辞有很多,这两个月来她已经听了不下百来遍。
家里人轮番劝,周围的长辈也挨个和她“讲道理”。唯一几个能和她说上话的好友还都在国外浪,这会儿手机被她爸给收走,也联系不上了。
好在这种话听多了也就免疫了。江和满好歹按耐住了自己想骂人的欲望,客客气气地应付了两句林叔的劝慰,又一再保证自己能找到新班级、并且会尽全力融入新环境,这才把不放心的林叔给送走。
现在是早上七点,好在不是开学日,和她一样提前过来报道的只有寥寥几个住校生。
江和满杵在马路边上,背上背着并不习惯的沉重书包,只消转头一看,身后就是百年老校和承一中的破烂大门。
她手里还捏着那电话手表的盒子,冷哼一声后,干脆把怒火发泄到了这倒霉盒子上,把里面的电话手表取出来之后,流星大步地走到学校大门旁的垃圾桶前,拿出以前扔棒球的气势,把那破盒子狠狠地扔到桶里,连说明书都没看一眼。
末了还是觉得不解气,想冲垃圾桶来一脚,但碍于良好教养还是作罢了,只能愤愤地跺了脚地面。
小江同学短暂地发完疯,挺解气地撩了把额头前的头发,结果转头便对上了一个站在校门边上的男生的目光。
江和满:“……”
明天才是开学日,那男生脖子上却挂着“值勤”的牌子,手里捏着块板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这会儿正上下打量着她,似乎觉得挺新奇。
江和满非常不爽这种被探究的感觉,于是气势挺足地回瞪了那位男同学一眼。
——然后又瞪了一眼。其原因是男同学长得很俊,江和满好久没见过本土帅哥,这第二眼带了点欣赏在里边。
结果那男主被瞪了也不恼,眼神反而带了点戏谑在里边。
“……你看什么?”江和满终于憋不住了,皱着眉发问。
“没事,就是想提醒你一下——”男生手上捏着笔,敲了敲那块板子,“如果不是回校来探望的学姐之类的,烫头发要记入违纪名单。”
江和满:“?”
靠,差点忘了国内学校的规矩。
她在英国那几年挺满意自己的发色,倒是没染过,就是回国前一周去看演唱会时跟着周阅宁去烫了下发尾。
江和满不算违纪爱好者,这要放在以前有人和她说“你烫头发违反校规了要把头发拉直”,她肯定二话不说就去拉了。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这会儿的小江同学失马上就要进入名为“和承一中”的牢房了,可以说是万念俱灰。
那几撮微卷的头发不止是烫过的头发,还是她仅剩的一缕倔强不屈的自由灵魂。
违纪算什么?烫头发又算什么?她没发疯都算好了的。
于是江和满挑衅地冲值勤男同学又撩了把自己的头发,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我就是学姐,行不行?”
男同学抬眼看了看她那还带点稚气的面容,倒是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道:“行,学姐好。”
然后还友情提点了句:“新生报道在博学楼一楼,不认识路可以看看楼前广场上的教室分布图;要是住校生就先去女生宿舍登记,详细的宿管阿姨会告诉你。”
“哦行……谢谢。”
没想到这男生还挺好心,江和满下意识地道了谢,而后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这人喊她学姐是诓她呢,明明还在这和她说什么新生开学事宜!
装逼被拆台的小江同学恼羞成怒,然而狠话什么的也放不出来,这会儿也只能顶着那男生挪揄的目光迅速蹿进了校门。
她一路飞跑,到了主干道的尽头才停下来喘口气。面前就是一栋看起来就有点历史的教学楼。楼前那块空地上摆着几块告示牌,想必就是刚才那个男生说的“教室分布图”了。
江和满勉强回忆着昨晚江连海叮嘱她的话,什么“高二一班”、“笃志楼”、“高明老师”——可惜她那会儿正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生闷气,也没听清她爸到底说了些啥。
不过好歹是有了点方向,她凑到教室分布图跟前找了快二十分钟,才找到高二一班的位置——它特立独行于众多高二教室外,很叛逆的挤在了众多高三教室之中。
……还得先绕去后面的笃志楼。
江和满老大不乐意地拖起步子,心里还在纳闷怎么高二一班会在高三教学楼里。结果刚刚绕过在前边阻挡视线的博学楼,甫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傻了。
相比于前边空空荡荡好似鬼楼的博学楼,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