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些？”

汪泉不作声，颇有些视死如归地看着他。

沈月渠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后道：“我提议过结婚，你不同意，要循序渐进，所以才走这一步。根据你的担心，我觉得结婚更稳妥，你说呢？”

……汪泉俩眼一抹黑，她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我不觉得，结婚有结婚的风险。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结了婚我也一辈子处于弱势，任君处置，我不愿意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那样的牢笼。

她这意思，他们的关系除了分手就是无解了。沈月渠这会儿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你既然这么怕，当初怎么敢接受我的？又凭什么觉得，现在还能拒绝我？”

汪泉对沈月渠具有威胁性这件事，是非常草木皆兵的，似乎从认识他起就从来没有放下过防备。此刻他只是轻轻开口，什么都还没做，她已然开始心慌，毕竟沈月渠做事风格一向是轻拿轻放，后果自有当事人受着。

但她最撕破脸皮的话都说出去了，虚假的信任也早就四分五裂，汪泉索性直白到底，此刻求饶不仅屈辱，大概率也是无用功。

“当初我们都有真心，不是吗？可事实是，我们之间真心是最无足轻重的。跟普通人谈恋爱都是说散就散，可跟您呢，我从没有过自主权，您还让我相信在您身边很安全很舒心，您觉得可能吗？”

汪泉深吸一口气，她设法小心翼翼，但忍不住吐露心声，“这些话您从一开始就问过我，我也说过，真的要逼我，我没法拒绝。如果您要那样强求无趣的感情，那我也没有办法。”

沈月渠恍若未闻，转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枯木。良久后他回头，看着汪泉低垂的侧脸轻轻叹息，问：“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汪泉被他语气中的低落和受伤刺到，猛然抬头，可惜他已经不再看着自己。

汪泉心里不忍，最终只能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多疑又胆小。观念不一样的人，注定无法走下去。”

他是勇士，她是懦夫；他是冒险者，她是保守派；他腰缠万贯，她一无所有；他天高任鸟飞，她偏安一隅懒。

余下的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言尽于此，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段共同走过的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