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商
上仍是好说话的样子。
“嗯,还可以。”
汪泉又说:“可是这样的话,我们见面是不是就不太方便啊?”
沈月渠心说你还知道考虑我啊,又听她讲,“你为什么工作总是这么忙啊,如果我生活在小地方,我们见面很麻烦,异地感情很容易出问题的吧。”
话都到这里了,沈总不得不斗胆问:“那……要么你回申城?我们可以住郊区,地广人稀,生活也照样方便。”
汪泉瞥了他一眼,几乎叫万年稳如钟的沈月渠紧张起来,果然听她说,“为什么是我回申城不是你来跟我住一块呢?我即便回了申城,我们又能有多少时间在一起呢?”
沈月渠确实无法回答,他总是在天南海北的飞,以前他们在一起,其实碰头的时间也远远低于正常情侣。
他一直想着回到过去的状态,却忘记了其实内心渴望的远不止于此,他想要一直跟汪泉在一起,像一对正常的夫妻,早上一起吃早饭,晚上一起散步,谈谈新闻,聊聊八卦,她喜欢植物就陪她种草种花,喜欢动物就一起养猫养狗,老宅的乐乐确实挺可爱的。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养育他们的孩子。
他渴望跟她像平凡夫妻一样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度过安稳的余生。
因为除了她,他该有的都有了。
沈月渠彷佛被点醒一般,思考了足足一分钟,才说,“你说得对,我会回归家庭,但这需要时间,大概一年内我可以逐步减少工作量到每周两三天,你看行吗?”
汪泉没想到他这么果断,这个一周七天实际工作量最起码有九个工作日的人,突然就说愿意砍掉自己三分之二的工作,回归家庭。
家庭,他们的家庭。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你不是很热爱投资吗?”他都做了半辈子了。
“钱是赚不完的,投资也是做不完的,君子有所为有所止,我为了家庭牺牲一点工作时间,只赚不赔。”他意犹未尽,彷佛自己真的有了家庭般,“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我可以彻底退休,陪伴他成长,当然我不是在催促你,我只是假设这种情况。你跟工作对我来说不是对立的,我只会选择你。”
汪泉已经失语了,她从来不知道沈月渠能为她让步至此,他是一个那么精英主义那么有事业心的人。
半晌才说,“那我在云南等你。”
沈月渠也忽然想开了,哪里都可以,在一起就行,他既然有资本退休又何必执着于奋斗。
这个女人倒真是会给人洗脑。
“嗯,房子我陪你们去看,家让丁越找人搬,我会尽量减少工作去陪你。”
“好,谢谢你。”
汪泉当晚罕见地跟沈月渠回了酒店,在床笫间展现了她久违的热情。但这热情却叫沈月渠害怕,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总是没有什么好事,沈月渠把人吃干抹净后牢牢锁在怀里,严肃地问话。
“你打算做什么?”
汪泉莫名,“什么?”
“你明天打算做什么?”他说得更准确些。
“明天就在家啊,你有事?”
“有事的是你吧,”沈月渠抬着人下巴让她直视自己,“说,今晚为什么这么热情?”
汪泉才反应过来,又好笑又心酸,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幸好沈月渠没有PTSD到不行,否则真是罪过。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他保养优秀的劲腰,略带抱歉地开口。
“好吧,那个,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告而别,也知道我辜负了你的真心,我其实不是真的怀疑你,我是怀疑我自己,怕我脆弱又懦弱,无知又无能,是我自己走进了死胡同。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沈月渠心都软烂了,他哪里是要她道歉,他只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转身把人压在下面,他直视进她的眼睛,循循善诱,“真的没有什么事吗?别再这么对我,宝宝,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不要再这样自己盘算。”
汪泉一向受不住沈月渠在她面前服软,她改为环上他的脖子,在亲吻的间隙细细密密地回应他。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饶是汪泉这么保证,沈月渠第二天还是哪儿都没去,跟着她又回了家,汪泉都无语了。
“沈月渠,我们之间现在连这么点信任都没有了吗?还是你觉得你跟着我一天我就真跑不掉了?”
沈月渠很淡定:“没有,昨天说要减少工作量,我从今天开始实践。”
“话说你昨天其实很不情愿吧,明明不希望我去云南,为什么不直说?”
沈总摸了摸鼻子,“也不是什么话都能直说。”
“你什么意思?嫌弃我不讲道理?”
“不敢不敢,我是在说讲话需要注意方式方法。”
汪泉对着沈月渠无条件的让步,却突然沉寂下来,弄得他心里惴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