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城堡的公主(一)
十一二岁的时候就精致得过分,连长袍边上都绣着暗金色纹饰的,因为他平日里酷酷的话很少的样子,每一笑就好像整张脸写满了嘲讽嘲讽,因为他说不清道不明哪来的清高和傲气——像一只仰着脖子的金孔雀。韦斯莱家的孩子坦荡和疯野是天性,感觉就是祖辈传下来的八字不合。随即阿不思和小少爷一起进了球队……一起买了扫帚……开始同出同进……小少爷难得挤出一个不是嘲讽的笑容就是对着她表弟……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后来事情才开始变得不一样。罗丝二年级进的球队,跟小恶魔小少爷时间差不多,于是正式成为对家,阿不思是抓飞贼的,和场上大部分冲突都无关,而她则要整场比赛都想着怎么从对面朝她笑得一脸恶劣的金毛手里抢那个鬼飞球……
感觉自己战无不胜的罗丝在他面前气得冒烟,发誓了但凡两个学院一起的课都要把他踩进地里,结果论文写了一抽屉,她最后还是排在第二。当然这导致罗丝的黑魔法防御和魔药成绩尤其突出,家里一众人都知道她并不喜欢这些,百思不得其解了好一阵子……
3.
斯科皮是罗丝的固定搭档,特指魔药和某些打起来不要命的黑魔法防御课。
三年级的时候阿不思已经仿佛用完了他这辈子对魔药的所有悟性,开始了单靠搭档交作业的日子,教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他也算个“大人物”的基础上,罗丝和米娅都是只能勉强糊弄的水平,她俩合力也想不出什么的时候抽了风去求助连勉强糊弄都做不到的阿不思。罗丝有一次让他帮切什么什么草的根须,差点把他手给切了,坩埚里一团乱七八糟,斯科皮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忽然丢过来一团切好的草根:“现在勉强还有办补救法。”
罗丝那时和他不是怎么熟,不知道能说什么。
“全加进去,顺时针十二圈。”斯科皮说,“然后把苦艾根磨成粉,逆时针十二圈。”
“哎——你等等!”罗丝根本找不到苦艾,“慢点——”
他没什么好脾气,语速特别快地重复了了一遍,一句话轻飘飘的什么印象都没留下。
差点炸锅三次,罗丝和米娅在忙乱中完成了作业,抬头就看到斯科皮站在她面前,兜里刚揣进一个小瓶——大概是教授的奖励——面部表情稍微变了变,好像是想笑,用魔杖抬起罗丝的一缕头发:“变色了。”
罗丝顶着一头乱发,开始认定这个人的升级版小恶魔属性,一眼瞪了回去。
四年级有堂课阿不思和米娅一起吃了詹姆给的一颗糖之后鼻血不止双双请假,罗丝不情不愿挪到某个小少爷边上,奇葩组合招来的目光除了诧异还有来自少爷粉丝后援会的羡慕以及嫉妒。那时候罗丝智商终于觉醒,已经能排在鼻涕虫俱乐部“最优秀的学生”一列,基础魔药对她来说很简单,那节课却是从头到尾没动过脑子。
斯科皮认真的时候不怎么说话,微蹙着一双修长的眉摆弄手上的东西,空气里氤氲着药水的气味,他说什么罗丝就机械地把桌上的东西处理一下递过去,她拿起了一个被灌得很满的杯子,里面的液体晃晃悠悠的快要溅出来,然后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回神了?”斯科皮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接过杯子往坩埚里加了一点,“当心点——想什么呢?”
“我没有——”罗丝说。
“差一点你的手就没了,”他说,“唉,别看我了大小姐,回神?”
他松了手。罗丝那时就觉得不对劲,很像往后弹开一米,整个人就不舒服,感觉靠近他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最终归咎于八字不合。
成品完成速度破了记录,教授非常高兴:“你们是我教过最有天赋的两个学生!”
阿不思和米娅回来之后听说了这事,后来俩魔药渣组了个炸锅小组,把罗丝继续扔给“十分不舒服”的人。罗丝是打心眼里抗拒的,恨不得时刻距离三米之外。
至于黑魔法防御这个唯一可以课堂上大动干戈的机会,两个女生加一个阿不思都是看起来就很能打的人,表面斯文的斯科皮实际上也没那么好惹,阿不思说他“生气的时候堪比爆炸的火药桶”,因此组队练习效果翻倍。斯科皮的确没那么好糊弄,用恶咒完全是不拘一格毫无规律的,阿不思和米娅被折腾得苦不堪言,只有对上罗丝,两个只进攻不防御的激进选手勉强还能在两败俱伤前撑一阵子。
别扭而异常稳定的情况持续到了罗丝退出这个所谓“友好学习互相促进”小团体的时候。她交了第一个男朋友,隔壁拉文克劳的,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做个温温婉婉的“女孩子”,定时定点在图书馆陪他写论文,剩下的时间就是魁地奇训练和上课,生活被填得满满当当,她觉得——至少那段时间觉得——很忙碌而很安心,特别充实也过得特别快。
男生是个黑头发的温和少年,笑起来温柔得很,长得也符合外协会员的标准,即使在后来的记忆里罗丝还是很喜欢和他一起度过的那段日子,他就是那种能很轻易地把一个跳来跳去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