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城堡的公主(二)
4.
罗丝从高空的扫帚上摔下来那天下着很大很大的雨,把她的眼睛都给蒙住了,望去只有冰冷的水珠和冰冷的水珠,魁地奇比赛提前结束,她之前没有在看台上看到那个男生,不知道怎么就被拉起来抬去校医院,中途忽然想起什么东西落在更衣室了。
她对霍格沃茨的地图不会更清楚,拼着下来单脚跳着一定要去找什么东西——她记不得了。她推开了个隐藏的小门,看到里面抱在一起的人。
他说是那是他“最好的朋友”。
然后她摔了一跤,两条腿都摔了,不知道事情怎么结束的,反正她记得她是肯定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哭的,就又被抬着去校医院的。第二天男生来看她,道歉,说对不起她。
这件事发生了好一段时间了,罗丝大概是没有特别伤心,心想“又要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奇葩组合了”,腿上还夹着夹板就去上课。她伤的是膝盖,据说她的膝盖骨本来就错位,炎症已经挺严重了,这次伤了之后还好久没有站起来。就像生骨灵顶多能医好意外的骨伤而不可能张出截肢后的新骨,她也没有办法彻底恢复,碎骨缝合后病源还在,日复一日地严重着。
恢复正常生活不是难事,只是她大概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打魁地奇了。罗丝的天赋其实挺高,以前成绩一般般的时候就想着要进职业球队打球的,拉上阿不思和詹姆那几个魁地奇发烧友一起。
于是她只能寻找新的理想了。
罗丝躺在校医院的床上看一本古代如尼文的小说,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以为是阿不思或者雨果莉莉那几个,理都没打算理,大大咧咧地翘着受伤的腿就让那人拉开了帐子。
所以看到那双浅灰色眼睛的时候她条件反射缩了一缩腿想要调整成一个端庄的坐姿,随即意识到好像来不及了,于是厚着脸皮继续保持这个姿势:“……怎么是你啊?”
“听起来不太欢迎。”斯科皮一挑眉,看了眼她腿上的绷带,“伤很重吗?”
“……你怎么会问这个?”罗丝印象里他就是从来不care别人的那种人,“哦对,少个竞争对手了,满意吗?”
斯科皮微微皱眉:“怎么火药味这么重。”他有把帐子放了下来,里面的空间忽然变得狭小起来,他把声音压低了一点:“以后真的不打球了?”
“不是啊,只是不打比赛——我顶多恢复四年前的水平吧。”她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阿不思,这几天她心里总是乱七八糟,也就忘了告诉他,另一方面是根本无法想象他的表情,毕竟是说好了要一起打到职业球队的……
“那天晚上我在。”斯科皮说,“你回更衣室的时候阿尔一直在你后面,然后他跟那个……那个谁好像打了一架吧,就在校医院外面没进来。我听到了。”
“他叫艾伯特……”罗丝实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马尔福少爷一向就这个毛病,不熟的都记不住名字。她想,怪不得那天艾伯特来找自己的时候头上顶着一个包,本来她还特别生气想放个恶咒撒气的,结果阿不思帮她省了这个事,倒也不错。
“眼光真差。”斯科皮打量了一圈她脸上的表情,“我说,你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说的好像你眼光很好一样。”罗丝条件反射就反驳,“上礼拜你帮着写论文的那学妹也……”实话说挺好看,特别是眼睛很亮,斯科皮身边的女孩子很少有不好看的,不过这一个她也认识,心思七拐八绕的实在不讨人喜欢,尾巴后面吊着几个男生眼睛却只盯着马尔福少爷,早餐桌上听学院里的八卦万事通讲这事的时候居然还生平第一次为斯科皮生出了“不值得”的感觉。
“听谁说的?”斯科皮本来站起来要走了,刚撩起帘子又折了回来。
“嘁——整个霍格沃茨都要知道了吧。”罗丝在心里翻个白眼,“魔药天才先生的论文,几个加隆还买不来一份呢。”
“假的。我写的东西很少有人能看懂。”他已经站在了帘子外面,罗丝也判断不出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上课去了。”
后来她想了想他那潦草得一塌糊涂的字……就相信这句话了。
5.
罗丝好像回到从前的日子了,还是以前那几个人,阿不思和米娅照样拌嘴抱团炸锅在罗丝新发明的恶咒下认输。斯科皮感觉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似乎没那么捉摸不透了,依然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给罗丝的距离感和别扭感消退了不少。
就像她只是去什么地方旅游了一段时间,很长的一段时间,归途中发生了一点不太好的事情,抵消了旅途中所有的愉快而已。
但也还是有区别的。阿不思和米娅的三天一小吵规模升级成平均时长一天半的冷战,米娅开始慢慢地不接受他简单的有时只是妥协的休战信号,而且十七岁的男孩子,这个年纪想的无非就是成绩球赛和女生,加之“隔壁床”就是个三天一绯闻的话题爆点,于是某个晚上就这事来找罗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