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公主(上)
,偶尔会蹲在他腿上,探出个头来看他写笔记的那双手,并在遗漏的地方按个爪印,搞得小少爷几次三番怀疑这猫成精了——和真相也没差到哪里去。
阿不思不在的晚上一人一猫就非常安静而和谐地窝在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斯科皮看书的时候她就坐在他腿上跟着看,伸爪指挥翻页,或者把自己团成一个猫咪团子在一边看他写论文。他有时候跟她说话,讲斯普劳特教授的课你听懂了吗我好像有点不太懂和今天阿尔又又又在球场摔跤了之类的事,他话不多,也从来不和别人说这些琐碎到毫无营养成分的话,但罗丝开口回答都是喵喵喵,后来她就闭嘴了,动动耳朵表示她在听。
大约是变猫的第五天晚上,斯科皮说:“韦斯莱小姐还没回来。”
罗丝耳朵一动。
“还有点想她。”斯科皮笑,“突然一半的噪音消失了,太安静了。”
——另一半当然是来自阿不思。
他的生活就一直很安静。他是个挺温和的人,但是同清俊而冷淡的长相一般,整个人透着玻璃似的清透疏离感,温柔的都是拒绝,礼貌都隔着距离,像独自穿行大大小小星球的小王子,有时候也挺孤独的。
罗丝不动声色地往他怀里窝了窝,蹭了蹭他的手。我在这呢,她说,发出细细软软的一声“喵”。
这晚斯科皮写论文写到挺晚,罗丝昨晚出门打滚去了睡眠不足,团那儿整只猫都困得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斯科皮象征性地拨拉了两下她的耳朵没醒,就轻轻地把她抱起来去了寝室。罗丝变猫之后不知是嗅觉灵敏了点还是怎么的,特别着迷他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味儿,上瘾极了,她自己弄不明白,觉得跟猫薄荷是一个原理,这会儿扒拉着这盆巨型猫薄荷的叶子——就是袖子——不放,睡梦中无意识地转了个头继续蹭。斯科皮失笑,被她蹭得胸口痒痒的,还有点热,上手又撸了把手感极好的绒毛。
吸薄荷上瘾的瘾君子罗丝就毫无意识地在他床上凑合了一晚。一开始还乖乖趴在枕边扯袖子,毕竟有点洁癖的小少爷也不希望自己满床猫毛,结果第二天早上斯科皮醒来的时候,鸠占鹊巢的猫祖宗团在他胸口睡得正香,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那对毛绒生物一直薛定谔的洁癖还应不应该存在了。
醒了一会儿还在懵逼的阿不思和刚醒更加懵逼的罗丝面面相觑。她从他眼里读到了目瞪口呆的“天哪你怎么爬上我好兄弟的床了”的意思,挥了一爪子上去,被阿不思躲开了。
他举着魔杖遍地找猫,费好大劲终于把罗丝逮住了,端端正正放在对面眼对眼:“你跟我说实话。”
罗丝“喵”了一句实话。
“你喜欢他?”阿不思扔了个炸弹。
白猫一下子炸了毛,一蹿就蹿出他的手,一尾巴甩过去整只猫就瞬间消失了。
“你别急啊?”阿不思在后面喊,“我就是个猜测——不是,这几天谁碰你一下都要死要活的,连我都打,怎么就他行?”
罗丝在他的手伸进床底前一闪身跳出来上了书桌。
“而且我就觉得你俩相处方式怪怪的……平时不见你能娇气成那样,故意的,韦斯莱小公主?”
罗丝跳进了衣柜。
“看吧,你还钻他的衣服……”
罗丝在长袍里找不到出口了,睁眼一片漆黑,胡乱滚了两圈还是慌张地叫。
“……怎么了?”
斯科皮从盥洗室出来,看起来是刚洗过脸,撩了两捋沾湿了的头发,眉眼还含着水汽,清透得很。他在自己“作乱”的衣柜前默了一默,把罗丝从袍子里解救出来:“你们闹什么呢?”
阿不思说:“说这玩意儿整天就知道黏你,不对劲。”
斯科皮伸了手。罗丝委委屈屈地跳到他手上,缩成一个团子。“哦……”他说着摸了把雪白的绒毛,“你嫉妒了?”
“我嫉妒什么?”阿不思喊出来,“你要是知道这是……”
他说一半还是卡了,大约怕被恢复人身的罗丝砍死。
“开玩笑的,走了。”
周末的时候罗丝跟在俩人后面溜溜达达地去霍格莫德。外面下了雨,她的皮毛有点湿了,停下来抖抖毛上的水珠。
斯科皮把伞撑到她头上,转头问阿不思:“罗丝……还没回来呢?”
“这你得问她自己。”
“麻烦了点,”斯科皮摊手,“你知道的——她多半不会搭理我。”
阿不思看着罗丝往斯科皮长袍下摆蹭的爪子默了默:“你怎么这么叫她了,人面前一口一个韦斯莱小姐的不是挺顺畅?”
斯科皮笑了笑,拉出罗丝抬起的爪子擦了擦,毫不嫌弃地捞了起来:“现在她听不到。”
阿不思往白猫身上瞅了两眼:“……然后呢?”
“你们都叫她‘罗丝’,”他偏头笑着,“太多人了。”
“所以你那种不阴不阳的语调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