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景湛的右手从后面卷了凰羽的腰，左手继而从凰羽的另一侧腰穿过，接住右手的腰带，扯直，对凰羽形成了一个半抱的姿势，坚实的胸脯抵着凰羽的后背，两人的呼吸和心跳交织着，时间似乎就在这一刻停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凰羽的身后响起景湛的声音，“好了，转过身来让我好好看看。”

凰羽猛然从走神中惊醒，红了耳垂，任由着景湛将她转了一个个，拉着她的手，满含爱意地上下打量着。“不愧是我选中的人，艳绝天下。”

凰羽笑了，看着景湛，“你如此说话，我都快有些不认识你了，你可知道，你可是公认的宗门中最难相处的弟子。”

“宗门中最难相处的弟子？嗯！这句话我听过，评价得很中肯！不过在你这，一切例外！”说着，景湛又宠溺地刮了刮凰羽的鼻子。

“石景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嘴巴这么甜呢，你再刮我的鼻子，鼻子都刮平了，不好看了。”凰羽不满地娇嗔道。

“不好看了，我也喜欢。”

二人相视一笑。

大婚之日如期而至，一顶八只神鸟拉着的婚车从了无院出发，在不周山弟子的祝福声中抵达了省吾殿。

凰羽头戴金色凤冠，脸遮缀着米粒儿似的云纱流苏喜巾，遮住了她的绝世容颜，拦腰束以流云纱凤凰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外披金丝绣花红蓝拖地长袍。她从轿里走了出来，行走在由彩雀铺成的婚道上，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所过之处，蝴蝶翩翩，鸟雀送喜，美到令人窒息。

景湛一袭同样色系的红蓝喜袍，韶光流转，出尘俊朗的容颜熠熠生辉，他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朝他缓缓走来的凰羽，凰羽将近，景湛微笑着伸出右手，凰羽只觉此生足矣，欣喜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景湛手中，随后被景湛紧紧地握在手中，“你之前的路是你自己一人走的，从今日起，你余生的路都会由我陪着你，死生契约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好。”凰羽回握景湛的手，“凰羽也起誓，对石景湛不离不弃，同甘共苦。”

二人合着喜乐缓缓向前......

正当二人即将抵达主舞台时，天空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花，如成团的柳絮，又像吹落的梨花瓣。凰羽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时愣了神。

“怎么了？”景湛转头看向忽然停下了步伐的凰羽。

“下雪了！”凰羽有些感慨，“明明是春天，为何会有雪？”

“.......”景湛抬头看了四周，笑了，“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哪里有雪？别紧张，有我在，你只需跟着我就好。”

凰羽看景湛的样子不似有假，再看向其余人，他们个个面露喜色，似乎也没看到天空的飘雪，凰羽此时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想来是自己太紧张了，想到这里，凰羽嘴角重新扬起了笑意，跟着景湛步伐前行。只是雪越下越大，落在她身上，裙摆上，化了的雪花透过喜服带来阵阵凉意。

凰羽只觉脑中有什么东西便要复苏了却又想不起是什么？

景湛的双唇冰凉柔软，小心的，试探着，如同吻着一块珍宝一般，但是很快，他的情绪逐渐翻腾，失控，右手直接搭在了凰羽的后脑勺，托住她的头，左手下滑，扶住了她的腰，越吻越深入，贪婪地品尝着凰羽唇齿间的味道。凰羽只觉得身体发软，忘记了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景湛松开了凰羽，对于凰羽对接吻的生涩之感，他只觉得心中骚痒难耐，他的额头与凰羽的额头紧紧地抵在一起，听着凰羽紊乱的呼吸声，心中爱意满满。

红烛摇曳，一把匕首从凰羽前胸穿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为何要杀我？，你说的，‘死生契约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景湛扶住床沿，右手捂着头，目光有着化不开的薄雾。片刻后，目光杀意骤起，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魔。

“母亲，母亲！”

一幼童的声音在凰羽耳旁想起，是花花！她猛然睁眼，自己脚下的土地已燃起了熊熊大火，层层叠叠的热浪席卷着现场的每一个人，而石景湛与其他人依旧沉寂在自己的梦魇之中无法醒转。凰羽焦急地摇晃着石景湛的身体，却见他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无论如何都喊不醒。

“花花！请原谅母亲的自私！你先救他们，结束后，母亲会带你到逍遥宗洗灵池净髓。”凰羽将花花甩到了半空中，祭出一张符咒，以指尖血为墨，瞬间成咒。

就在此时，景湛猛然睁眼，所有细节均落入了他的眼眸。

源源不断的黑色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朝花花席卷而去，花花白色透明的花头慢慢展开，层层叠叠的花瓣慢慢晕染成了黑色，且色彩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直到黑得发亮。

石景湛微眯的眼眸深深地扫了凰羽一眼，手孕灵力，周身蓝光骤起，形成了一张大网，口中念道“破！”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