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疯皇子
鸨子可以轻易触碰!”
花嬷嬷一手用帕子掩面高声哭泣,一手拍着跪坐在地上的大腿,声音嘶哑:“公主殿下,您不知我们这等贱民的谋生的艰辛,我们这碧海阁虽看起来富丽堂皇,可那都是朝露浮云,哪日太阳一晒,风一吹,我们就没有生计了啊!”
李宗泽顾不得听她在这里哭嚎,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榻前,猛然抓住舒音音洁白皓腕,一双单纯无暇的眼睛牢牢锁着榻上沉睡的容颜:
“音音,痛不痛,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
他仿佛像一个孩子一般极力讨好着心仪的姑娘,想要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东西:“等你睡醒,我让去金珍坊把最贵最时兴的样式都送过来,还有你喜欢的首饰,我都买下来给你。”
“只要你别不理我,只要你答允只跳舞给我一人看。”李宗泽伏在榻上舒音音枕边呜呜哭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厢房内的场面有些奇异。
花嬷嬷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水,精细的眼神暗中打量三皇子,看这一副痴情的架势,想必用舒音音还能从他身上捞到些许好处,不管是钱财还是名声,趁着这个心智不全的皇子对音音尚有留恋,能捞一些是一些!想到这里,花嬷嬷又赶快用帕子捂住脸抽泣起来!
杜御医脸色略微有些难堪,他本就不愿趟入这滩浑水,此时又亲眼看到二皇子这番情形,他老脸上一阵尴尬,朝沈星煜和其他人微微躬身便退出了厢房。
李宗鹭见状,轻轻拉了一下二公子的衣袖,给了他一个眼神二人便悄然离开了。
花嬷嬷还跪伏在地上假意哭泣,她刚刚用帕子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一抬眼便撞到沈星煜冰冷充满杀意的眼神,她心中一凉,这位将门侯府的世子从不踏入烟柳之地,难道他今日突然前来也是为了舒音音?
沈星煜眼神含刀,眼尾锋利的视线死死盯着花嬷嬷,老鸨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识趣地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
再不走,她真怕这位沈将军会将自己掐死。
整个厢房内除了沉睡在榻上的舒音音,便只有二皇子、云医师和沈星煜三个人,沈星煜一脸阴沉地看着依旧伏在榻边哭泣的二皇子,沉默中终于开口问道:
“二皇子殿下,这里暂且无人,您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他的声音很沉却又很轻,仿佛是从胸腔中发出又极力压低了,云景怡心中着实吃了一大惊,二皇子的心智不全,难道是刻意演出来的假象?
二皇子在装疯卖傻?
李宗泽依旧呜呜地哭泣着,手指紧紧握着舒音音的手腕,不愿松开一丝一毫,沈星煜似乎逐渐没有了耐心,舌尖舔了舔薄唇,索性直接撂牌:
“殿下,镇北侯府不愿涉及党政,但您心中清楚,那些人就是借此事来警告殿下,要么继续装疯,要么便看着心爱的人离自己远去。”
沈星煜懒得说再多,他大步走到李宗泽身边,手掌扣住他的右肩一把将他用力拉起:
“告诉我,八年前究竟还有什么隐情!”
那一瞬间,那双单纯无暇的眸子变了,眸子里被一种恨意充斥,仿佛里面有无数复仇的火焰将二皇子吞噬,他的手依旧握着舒音音的手指没有松开丝毫,眼神却牢牢盯着沈星煜。
片刻后,他开口说话:“沈将军,本王骗过了整个皇宫和整个天都城门阀八年,却不想今日被你识破。”
“本将心中知晓,殿下如此做只为自保。”
李宗泽消瘦干净的脸颊仿若疯魔,与方才那干净清澈的少年脸庞大相径庭,他哈哈大笑了两声,口中凄然:
“十年前,父皇只因一个疑心,便将我母妃逼得悬梁自尽,又将母妃一族尽数灭尽,八年前皇长兄意外落水薨逝,我跳入碧云湖中救他……”
他说着,眼眸通红几乎要渗出鲜血:“那一晚也是中秋之夜,呵呵,这就是大靖朝的皇室,这么多年,我为了自保不得不装疯卖傻,沉迷流连勾栏之地。”
他言语之中满是愤恨,原本宛如少年般清明的脸庞此刻被仇意占据,李宗泽咬牙切齿:
“沈将军,十年前,我祖父曾任职户部尚书,父皇以南疆洪灾赈灾款项用处不明为由,将祖父革职查办,母妃为祖父求情,却被逼的悬梁自尽以示清白。”
“时隔一年,我在宫中庙堂为母妃守孝,一日深夜,我从隐蔽小路回宫,不慎听到有人密谋,此人声称兵部尚书宋衡刚愎自用,挑唆皇长子与宋衡私下相见,并且已经成功。”
沈星煜的脸色越发铁青,他本以为,宋衡与皇长子私下联络,大谈改进如何改进军制是皇长子按奈不住,未曾想,竟然是被人私下挑唆。
陛下的死忌便是皇子干涉兵权,一旦皇子有了兵权,逼宫便是早晚之事,八年前的陛下并不像现在如此神智不清,一旦被触及死忌,便会痛下杀手。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你所言如实?”沈星煜仿佛换了一个人,他脸上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