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重现
手捂住脑袋,身躯使劲蜷成一团,然而头颅中的疼痛却越来越烈,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正当她的神智快要被痛苦折磨到极点时,一只手轻轻压在她头顶的百会穴上,一颗药丸从她唇间滑进口中,师父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
“师父……我……我头痛。”她含/着药,痛苦几乎令她的声音有些扭曲。
云苏合轻轻为她施针,低声道:“景怡乖,一会就好了。”
然而血腥的噩梦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云景怡额上渗出细细的汗,仿佛低声呓语:
“师父,我梦到了他……真的好痛……”
“为师知晓,怡儿乖,一会便能好好睡觉了。”
不多时,蜷缩着的少女沉沉睡去,年迈的云老谷主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深邃的目光看向极远处的暗夜天幕。
镇北军,该到了吧。
……
昼夜轮转,在桑州城待了数十日,流疫逐渐被驱除,消息扩散开来从其他地域逃过来的难民反而更多。
云景怡同众位师兄师姐一刻不敢停歇,分发药物、包扎看诊几乎每日都要忙碌八九个时辰。
而那名诡异的男子却并无任何动静,每日领了药和粥,便倚在一处枯树干上闭目养神。
一日酉时,云景怡同往常一样正在挑选药材,远远的,一队马车沿着桑州城外的官道逐渐驶来。
夕阳余光中,马车上的旗子分外鲜明,旗子上大大的“许”字更是令人一眼便能看到。
第一辆马车停在城门前,一个身穿浅紫色衣衫的少女从车内走下,眼神中满是凌人的傲气。
这份傲气在她看到一脸疲惫的云景怡时,更甚了几分。
她不慌不急地走到云景怡身前,手中绣扇轻摇:
“这不是本姑娘曾经的师父,云灵谷的四门主吗?”
云景怡神色淡然地看着她,手中依旧挑选着仅剩不多的金银花:
“许珈柔,你已不是本师门弟子,我也不是你的师父。”
许珈柔皮笑肉不笑地撇了撇嘴,环顾周遭一圈,绣扇遮住了口鼻:
“这可是你自己不领情面,可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