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毕竟是龙涎丹哎,多么珍贵的丹药,能用创可贴的伤口为什么要花大几万去ICU治?
然而晏随星却很坚持,他将手掌摊开,把掌心躺着的那粒丹药又往盛暮眼前怼了怼。
盛暮肉疼不已,看着眼前这个不知节俭为何物的败家子,咬牙问道:“此物珍贵,你还有吗?”
晏随星目光炯炯,神情坚定:“我会保护好小师姐的。”
那就是没有了。
于是盛暮死活没再吃。
两人僵持了一阵,最后晏随星率先妥协,他翻出了伤药,简单包扎处理好后才看向地上不省人事的婢女。
“这个人,”晏随星顿了顿,接着道:“怎么处理?”
盛暮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脑袋,反问:“你觉得呢?”
晏随星犹豫半晌,似是纠结,却又极快地做出了决定:“妖物邪祟,当杀。”
“那就杀吧。”
盛暮道。
薛府的情况比盛暮想象的还要复杂些,相比于薛定鳄仍然没有对她放下防备这个原因,盛暮更倾向于是薛府里的另一股势力想要除掉她。
但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如果说薛定鳄真的就是个精分,那也不是不可能。
晏随星动作很利索,杀妖藏尸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甚至在收拾案发现场的功夫就把谢修然那边的情况交代了:
“村长很谨慎,师兄什么也没问出来后就把他打晕带去别处,但村长院中的仆从已经跑出去通风报信了。”
意料之中。
晏随星继续道:“仆从只认得谢师兄他们,但我们也不安全。”
在昨天那场闹剧中,还有一个人。
盛暮认同:“我养父。”
是伤患的缘故,再加上晏随星也没让她帮忙,于是盛暮就随意地坐在床边咣当腿,一边咣当一边看晏随星藏尸。
他施了一个剧本里描写做封闭味道的法术,接着就将人打横抱起,有些粗暴但又干脆利落地直接塞进了屋内的一口箱子里。
沉闷的合盖声响,晏随星接过盛暮递过来的手帕擦拭指尖沾染的血迹,他十指修长,却又不是那种纤弱的脆嫩,而是会让盛暮联想起能扭断人脖子的那种力量感。
帕子被晏随星随意地搁在一旁,刚好露出上面精致的绣花,盛暮视线从晏随星的黑衣划到了绽放的花朵上,忽然灵光一现。
她看着晏随星,问道:“你会易容术吗?”
晏随星:“会。”
“太好了。”盛暮弯了弯嘴角,一双笑眼里略微有些狡黠:“那你让谢师兄他们来这里吧,我有办法了。”
*
“谢师兄,你就脱了吧。”
屋内,盛暮看着眼前宁死不从的谢修然,指了指自己脑后的伤口:“就是脱一下,没什么的,看看我,你那根本就不算什么。”
谢修然眼尾有些崩溃,他低声吼道:“那能一样吗!”
他颤抖着声线,看向一旁抱臂站着的晏随星:“随星,你……”
“咳,师兄。”晏随星小步地往盛暮身后退了一步道:“师姐说的没错,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了。”
谢修然看着眼前那件粉嫩的衣裳彻底接受无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穿女装!这怎么、我不可能!”
晏随星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拍了拍谢修然的肩膀:“谢师兄,小师姐要同我去一趟盛家,宁师姐修为又不如你高,易容成小师姐模样来引出幕后黑手之人,非你不可。”
眼见谢修然隐隐有被动摇到,晏随星和盛暮对视一眼,又添了最后一把柴:
“谢师兄,你不是曾经教导过我,修仙之人,降妖除魔,性命都可抛之脑后。这件事和性命相比,能算得了什么呢?”
盛暮严肃地赞同:“确实算不了什么。”
只不过一件是生理性死亡,另一件事社会性死亡罢了。
粉嫩的裙子此刻在谢修然眼里就仿佛他羞耻心的最后一层布。
他凝视着那娇嫩的配色,蹁跹的裙摆,还有轻软薄透的布料。
半晌,屋内响起了谢修然忍辱负重,却又隐隐颤抖的声线:
“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