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藏祸心
云起把子羡带走了,临走时还恶狠狠的摔了下门,也不知道他生的什么气。
当晚,风临一个人睡得十分舒服,自从离开了羽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在这么舒服的床上躺过了。
不知睡到何时,她被外面的一阵骚动惊醒。可她睁着惺忪的睡眼,见天边的太阳才刚刚探出头,又继续昏睡了过去。
住在西殿的柳心月可没有这么好运,她的美梦被门外的侍从打搅了。
侍从说,她的父亲急召她,
她原本还有些愠怒,但一听说是父亲找她,瞬间就清醒了起来。
她一脚踢下了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睡什么睡?快伺候我梳妆!”
她对男人一向狠辣,只有对她的风轻哥哥稍好些。
脸上的疤痕消了几个时辰后就现了出来,她还想找“风轻”讨个说法,可是她已经不知他的去向了。
想来“风轻”大概是被父亲灭口了,父亲做的事她一贯不敢多问。
只可惜那么好看的一张脸……
柳心月赶到主殿时,柳辞早已在房间与柳崇云商讨着什么。
侧耳听见了柳辞的声音,柳心月顿时狂怒,她一脚踢开了门,“柳辞,你怎么还没死?”
“心月,注意点分寸。”
柳崇云又愤恨又无奈,柳心月的性子本就乖张暴戾,给她喝了妖血后就越发狂放了。
柳心月瘪着嘴,厌恶的瞪了眼躺在担架上的柳辞说道:“父亲,我还以为你是要给我分‘食物’了,怎么这个畜生也在?”
“我是畜生?你能吃到‘食物’,还不是我靠我以身试毒?”柳辞嘴唇发白,虚弱的躺在担架上,没了往日那气焰。
他被柳心月捅了一刀,虽未伤及要害,但已足够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这会儿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
“你也少说两句。”
柳崇云被他们吵得头痛,也沉声呵斥着柳辞。
他发觉这些年来柳辞的胆子越发大了,现在竟然也敢当着他的面和柳心月互呛,看来是真的把他自己当一回事了。
柳辞心下一惊,还是有些惧怕柳崇云,于是乖乖闭嘴了。
见柳辞吃瘪了,柳心月就很得意,她凑到柳崇云面前,十分殷勤的问:“父亲这么早唤心月来是有什么事吗?”
“不过是要告诫你,东殿来了些贵客,这些日子你要注意一些,切不可给我招惹他们。”柳崇云眼睛狭小,但闪着精光,一副老辣的模样。
柳心月有些兴奋,“那些人里面有没有面貌英俊……”
柳心月话还没说全就被柳崇云满带威严的目光震慑住了,“我还要提醒你,冥界的人也住进了东殿。”
“冥界的人?和我有何干系?”柳心月说着说着又一脸鄙夷又怜悯的看向柳辞,“啧啧啧,他们是来杀你这个畜生的吧,哎呀呀,真可惜啊,你马上就要上西天了~”
柳辞依旧侧着头暗自隐忍,他紧紧咬着牙,将这些年来的委屈与不甘倾数吞进心里。
他暗自发誓,待他夺得尚德宗宗主之位,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柳心月那个疯婆娘。
“够了,”柳崇云手臂一挥,“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让你管好自己这张嘴,你要再敢扬言宁弈之死与柳辞有关,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实在是管教不来这个女儿,他差点没忍住又要打柳心月一巴掌。只是手扬在半空时想到了柳心月的母亲,又无力的放下了手。
“父——亲!你又要为柳辞打我?你的心里根本没有父女之情!”
柳心月的情绪瞬间崩溃,逃似的离开了。
柳辞心中暗爽,但在柳崇云面前不敢有任何表露。
他微微撑起身子,装作十分自责的样子对柳崇云说:“都是辞儿的错,我不该招惹小姐。”
柳崇云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忽然脸色狠恶,伸手掐住柳辞的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平日里我陪你做样子也就罢了,那是因为你还有用处。你要胆敢僭越,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柳辞扒着柳崇云的手,奄奄一息地说:“徒儿……知错了,我一定会摆正自己的位置,我不配的东西我是万万不敢染指……”
“你知道就好。”柳崇云冷冷的松开了手,转身朝外走去,“跟过来。”
“是。”
柳辞虚弱的爬起身来,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跟着柳崇云,像只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
*
日上三竿,子羡坐在风临门口的台阶上,撑着下巴苦苦等待着。
他已在此坐了好几个时辰了,昨夜表哥太凶了,一整夜都凶巴巴的逼问他一些关于他和大哥的事情。
弄得他一晚上没睡好,醒来又怕表哥继续追问他,他就趁早逃到大哥这躲着了。
这个时候他觉得能靠得住的就只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