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
风临来天界也有些日子了,但是还从未和天帝打过照面,更没听云起提起过,她原以为这天帝仙游去了,却没想到居然还会召见她。
召见她也便罢了,怎么还这么大阵仗。。。
凌霄殿上,群臣立于两侧,风临刚踏入殿中,群臣便开始议论纷纷。
她略微瞥了一眼,瞧见不少熟悉面孔,殿内左侧站着的,除去拂尘上神不在,其余几乎全是那日仙法大会坐在前面支持云起的老仙;再一看右侧,果然,灵渊帝君头顶那团火苗十分醒目。
这群老神仙跑得倒是也快,明明不久前还聚在浮生殿前给云起祝贺,这会儿一个个都面带威严的站在凌霄殿。
不过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暮起居然也在,他站在右侧,是离主位最近的人,而灵渊帝君紧随其后。
她和云起走进凌霄殿时天边早已暮色昏沉,如此夜色朦胧,饶是她当初在凤族时也从未见过父君召集过群臣。
这大晚上的,天界众臣都不睡的吗?
主坐之上,天帝盛天端坐于位,他身着金冠锦袍,面色不喜不怒,只有见了风临后,他才微微笑了下,整个人说不上有多威严,倒是有几分和蔼。
今日一见天帝,风临才知云起和暮起生得俊俏是多么理所当然,只是这兄弟二人,若论气质,还是暮起与天帝最为相似。
“凤族风临,见过天帝。风临此番客居天界,未曾先行拜访,还望天帝恕罪。”风临猜想天帝在这个节骨眼上见她,无非就是因为她和云起那事,所以故意先说了些客套话。
群臣见凤族公主规矩大方,端雅温良,皆连连称赞。
“我与无涯兄乃是旧识,公主不必拘礼,且把天界当做自己家。”盛天见着风临倒是很开心,一点也不为难她。
风临心下刚松了口气,以为天帝也是和天后一样的好性子,可谁知天帝刚笑眯眯与她说完话,转眼便开始训斥云起:
“你个混账,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凤族公主,你可有一点配得上人家?你这般傲慢、无礼、不知悔改,谁家好女儿敢托付与你?”
云起自与她一同进了凌霄殿后便一声不吭,别提行礼了,他几乎都没拿正眼看过天帝。
风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云起牵住她的那只手却忽然一松。
云起走到大殿中央,后背挺得僵直,冷冷开口道:“人言,子不教,父之过。可我时常反思,我此般傲慢无礼,倒也不是父亲的过错……”
众仙一脸惊讶,包括风临在内,他们都在想:二殿下这是要自省?
直到云起接着说了句:“而是因为我没有父亲。”
他的声音不小,众人听得一字不落,群臣咳嗽不止,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都恨不得将二殿下的嘴给捂上。
他一脸张狂地看向天帝,而天帝显然被他气得不轻,他拿起桌上的玉玺,猛地朝云起砸去。
这般场景,云起倒是见得多了,他纹丝不动,不躲,更不屑于躲。
风临急着拦下空中砸来的玉玺,待玉玺从距离云起微毫的空中掉落之时,她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而同时,她也发现还有另一道灵力与她一同将玉玺截下。
这另一道灵力,来自暮起。
暮起移到殿中,朝天帝作揖,急急开口道:“云起定是今日被诸事烦闷,心中淤堵,并无蔑视父帝之意,还望父帝息怒!”
左侧群臣和之:“望天帝息怒,饶过二殿下一次。”
天帝指着群臣怒吼道:“饶过他,饶过他!你们次次都让孤饶过他,可他什么时候长过记性?越是饶恕他,他便越是无法无天,如今还未与公主成婚竟都敢……逼迫公主做些出格的事情……”
天帝说得咬牙切齿,说完后便捂着额头,似是被气得有些发晕,仙侍连忙扶住他。
天帝总算是扯到点子上了,风临一点都不意外,她甚至都怀疑天帝那头晕都是在做戏给她看。
然而她不想让云起背负骂名,无可奈何,她上前一步解释道:“此乃风临自愿,二殿下并没有逼迫我,情之所至,无可厚非。”
她刚说完,云起便把她拉到身后,“一切交给我,你别说话。”
很快,她便听那些老仙一一出列奏请道:
“年轻人,性子烈,一切既都发乎于情,天帝也不必苛责。”
“既然公主与殿下情投意合,那何不成人之美……”
“说得甚好,三界皆知公主与殿下早有婚约在身,若能借此良缘早日成婚,也算是功德一件。”
风临听来听去,果然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责难她与云起,而是要——逼婚啊!
天帝靠在龙椅上,揉了揉额头,缓缓睁开眼,“众仙所言,也不无道理。既然两个孩子情思甚笃,我等也不必从中作梗,我看须得早日给无涯兄写封‘家书’了。”
“只怕你这商议婚事的帖子,早已送到凤族了吧!”云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