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对错
着她的手腕,反而越哭得更凶,“我多希望我还是以前那个子羡啊,可我早已回不去了啊,大哥……”
“离开瀛洲后,我夜夜做着噩梦,梦中全是漫天血色和满是伤痕的你,后来时间久了,我竟有些惧妖,一遇见妖便浑身发抖,导致我的母亲在与我一同除妖的时候,为了护我而死……她的血溅了我满身,可她弥留之际还不停戒告我要勇敢、要强大。”
“也许从她死的那一刻起,曾经的子羡就随她一起去了。此后我拼命地向族中之人学习,他们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即便我知道他们有些决定过于古板,但当我反应过来时我也早已变得麻木不仁。”
他抓着风临的手,悲痛哭诉道:“妖无罪,那我母亲可就有罪?从前被妖滥杀的苍生就有罪?”
他的泪水一滴一滴沿着风临的手心淌下,风临瞬间无法辩驳,她只能以另一只手轻轻理着他零乱的发丝,就好像他们曾在瀛洲时那样。
*
那天子羡走了,风临在那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不许任何人打扰她。
两日过后终于有个胆大的伸手敲了敲她的房门。
第一声敲门声落下后,房间内便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并且伴随着她的一声怒吼:“滚!”
公主殿中羽侍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紧接着,那人又不怕死地敲了下风临的房门,风临直接将一个杯子砸到门上,吼道:“别烦我!”
可她刚吼完,门外锲而不舍地又响起了一道敲门声。
“有完没完?”
“再不开门,我便硬闯了。”
门内门外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语气愤怒,另一个语气平静;一个嗓音沙哑,另一个嗓音悠远;一个来自风临,另一个来自云起。
云起靠在门外,还没默念到“三”,大门“哗啦”一声就打开了。
“云起……”风临一开门便死搂住他,窝在他的怀中啜泣着。
云起见她似乎委屈得很,在他的怀里一颤一颤的,哭得像只可怜的小花猫。
他吻了吻她的眼尾,开始哄她:“我来提亲,却没有看见我的新娘,应该是我哭才对,你哭什么?”
“今天是你提亲的日子?怎么没有人告诉我?那我们的婚期有没有定?”风临眼中还泛着泪花,似是对一切都不知情。
“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云起将她打横抱到屋内,随后把她放到自己腿上,细细替她擦着眼泪。
风临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蔓青自戕的事,云起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的家人没有错,这么多年他们明知蔓青是一个潜在的危险但却没有对她下手;子羡更没有错,他只不过是想保护你。”
风临道:“我都明白,可是蔓青又有什么错?我觉得错都在我,是我不该把子羡带到蔓青面前。”
云起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若按你这么说,我还觉得我有错呢,当初我一眼就认出蔓青是妖,可我也放任她了。”
说完玩笑话后,他忽然严肃起来,将风临搂紧了些,“若真要论个对错,我倒觉得是上古神族的错。上古神族太过排妖,导致凰族被灭族,导致蔓青成为凤族的威胁,导致你的家人畏惧蔓青;上古神族一味培养除妖的利器,导致子羡不分好坏,只知除妖。”
云起一番疏导,风临早已止住了哭泣,她揉了揉眼睛怨恨道:“我也觉得上古神族的人脑子不正常。”
“小花猫不哭了?”云起在她的脸上又掐又揉,直言道:“我好妒忌啊,怎么每次都是为别人哭,从来不为我哭?”
风临抓住他的手,“你别闹!我可不想某天为你哭,我年纪轻轻我可不想当寡妇!”
云起被她逗乐了,将她摁进怀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风临被他搂得太紧,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好吗?”
云起微微低头看她:“比如?”
“比如,我是说比如,虽然我知道你也有你自己的顾虑,但是如果我早些知道蔓青是妖的话,或许就可以杜绝这种悲剧。”风临说得小心翼翼,她既想拥有更多的知情权,又不想让云起有心理负担。
“好。”云起嘴角一咧,一口答应了她。
风临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脖子上落下一个细细的吻,随后不停地蹭着他的脸颊,她微微喘着气道:“我忽然觉得我好爱你!”
“怎么了?”云起一双桃花目笑得摄人心魄,满脸抑制不住的开心。
风临突然又问起一开始的话,“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七日后。”
紫云殿上的阴影挥之不去,连日来,风临痛下决心,誓死都要反逆一次。
二人脖颈交缠,她用最动情的话蛊惑云起:“我们一起出逃吧!我不想做凤族公主了,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好。”可云起何须她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