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来了只小狐狸④
个箭步窜到了江厌身侧,“什么婚期?这谢侯爷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姥姥和他有什么交情吗?还有这侯府里,怎么这么重的耗虫味儿?”
直到听到池酒酒的最后一个问题,江厌才停下了开锁的手,他看向池酒酒,“你能闻到老鼠的味道?”
池酒酒斜靠在门上,下巴微抬,“当然,耗虫这种东西,又脏又臭,我先前还在花园的时候就闻——”
池酒酒的话还没说完,江厌便抬手推开了锁上的房门。
而依靠着门扉的池酒酒一时没了支力,哎了一声朝后摔去。
江厌并没有动,只是他腰间别着的长剑兀自出鞘,从池酒酒腰间的穗子上绕过两圈,将人扶稳当了。
池酒酒双目瞪圆,正要和江厌说上什么的时候,却见江厌微微抬头,示意自己往后看。
池酒酒眨了眨眼,缓缓转过身去。
一步,两步,三步。
看清屋内情景的池酒酒缓缓退了几步,直到撞上了江厌的胸膛。
屋子里的黄梨木大床上,坐着个男人。
男人穿着红衣,手脚都叫绳子绑在了一起,看上去,他已经许久没有休息过了,眼下的两团乌青几乎坠到了下巴。
脸颊两侧也没什么肉,向里凹陷着,看着命不久矣的样子。
这倒没什么。
让池酒酒浑身发毛的,是屋子里竟是有许多巴掌大小的黑耗子。
大床边,更是有个人高的大耗子。
那只大耗子和人一样,坐在椅子上,豆子一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大耗子缓缓转过脑袋,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厌同池酒酒。
池酒酒下意识便要出手。
然而江厌的动作却快过池酒酒的,他伸出手握住了池酒酒的手腕,“你现在杀了这只老鼠,谢公子也没命活了,你没瞧见他们的手腕吗?”
池酒酒没说话。
江厌低头去看,却见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双目紧闭,头往后缩,看着怕极了。
“狐黄白柳灰。”江厌的声音里竟是难得带了一丝笑,“你竟是会怕灰仙的后辈。”
池酒酒并没有睁眼,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江厌,你不是捉妖师吗?这么多鼠妖在这儿,你怎么不动手?!”
原本没有什么动静的老鼠群,在池酒酒的话音落下后,竟是发出了吱吱叫声。
那些吱吱声混在一起,几乎要将人的耳朵穿破。
池酒酒闭着眼什么都看不到,可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声音,好似已经有耗虫爬到了她的身上。
她没有,也没空多想,整个人猛地转了过去,将自己埋进了江厌怀里。
池酒酒猛地一跳,双手勾着江厌的脖子,双腿环住了江厌的腰。
江厌往前歪了半步,下意识伸出手托住了池酒酒的腰。
而挂在他身上的池酒酒则是搂得更紧了。
“江厌!”池酒酒声音尖了两分,细听之下,还染着哭意,“耗虫要爬到身上来了。”
江厌没有接话,他一只手稳住了池酒酒的身形,另一只手则是结咒前推。
“退——”
低喝声后,吱吱叫声缓缓消失了。
而池酒酒却仍旧是挂在江厌身上,抱得紧极了,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耗虫暂时都离开了。”江厌伸手将人从自己身上拉了下来,推着她转过身去。
“别,别推我。”池酒酒双手握得紧紧的,她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池酒酒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屋子,见刚刚满地的耗虫以及坐在椅子上的大耗子的确都不见了,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了下来,半眯着的眼睛也睁了开了。
不见了那些耗虫,池酒酒才想起自己刚刚的反应。
她有些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谢公子怎么晕了?”动作极大,语气夸张。
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的人若是见到这一幕,还以为床上晕着的是池酒酒的至亲好友呢。
江厌没有戳穿池酒酒欲盖过刚刚那一幕的心思,他走到了床边,抬手按在了谢公子的眉心之上。
谢公子身上的红衣竟是缓缓飘了起来。
池酒酒轻呼了一声,身子微微后仰。谢公子身上,竟是穿过了无数道红线。
那些红线几乎连接了谢公子的每一处关节,所有的红线末端都汇入了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