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刺青
沈清思索了片刻,却不知从何问起,明明他想问的问题有很多。比如沈箐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再比如她手腕上这块儿让他很在意的表,然而不管是哪个,他都没有问出口。
最后,沈清也只是顶着微微泛红的眼眶嗓音沙哑地问了沈箐一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这让原本正在打一肚子腹稿来应对提问的沈箐心狠狠颤抖了一下,她看着沈清沈清,心就像针扎了一样,一下子变得酸涩起来。她怎么可能会不要他呢?
“怎么会呢?我抛下谁也不会抛下你啊。整天净瞎想。”沈箐一只手紧紧的揽住他,另一只手在沈清背后轻轻抚拍,给与他安慰道。
闻言沈清抬起头顶着一双水润润的桃花眼看着她,发起了质问:“那你今天白天老是打趣我跟许栩干嘛?是不是想把我扔给她了。还有,我送你的镯子放哪去了。”只是这话说出来,弱弱的没几分气势。
听到沈清的这句话,沈箐心底的酸涩一下子被冲没了,她不由得发笑,“我以为我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你俩应该已经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原来还没有啊?”沈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脸上写满了“你不争气”四个大字
“你!别想蒙混过关!还有后半问呢”沈清被气笑了,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说的,我家弟弟这么有心给姐姐买镯子,戴上了就肯定不摘下来,就是嫁了人也不摘的。现在给他说怕摔收起来了,这是在欺负谁的智商呢!
沈清气鼓鼓的想着,要不是许栩还在场,他肯定当场就揭穿自家姐姐的这套说辞了。
提起镯子,沈箐叹了口气,无奈之下走到玄关处摘下手提包,在包里翻腾了一下,把那个装有紫玉手镯的盒子拿了出来。
这只紫玉镯成色还不错,戴在手上很是显白。然而此时它身上却有了一道裂痕。不经让人怀疑只要再磕碰一下,就会四分五裂。事实也确实如此,为了不让这只紫玉镯就这样碎了,沈箐很是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盒子里,打算有时间了拿去修补。
沈清没想到他以为的借口竟然是真的,一时间语塞了。
这个问题解决了,还有下一个问题:“那你说,这一个月都去干嘛了?”沈清撇了撇嘴继续说着,“许栩说你去找灵感了,是真的么?你一走就是一个月,要不是每周五都会发一条平安短信,我都怀疑你被人贩子拐走了呢。一给你回消息你就没影了。就许你联系我,不许我联系你。不行,越说越气!”
沈清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说到最后竟是把自己给说上头了,眼里更是窜起了两簇小火苗。
这让沈箐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
对于这件事,沈箐本来也没打算瞒着的,从回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试图组织语言诉说自己最近发生的一切。
只是,她不知该从哪里说起,便把主动权交到沈清手里,不管沈清问什么,她总会回答他的。
沈箐对于沈清的询问心里还是有底的,她说出了自己的回答,只有一句话。
她说了一句:“我跟于沉分手了。我去了鼓浪屿,一个人。”
鼓浪屿,沈箐曾经说过想要与于沉置办婚礼的地方,他们的初遇,就在这里。沈箐是一个特别注重仪式感的人,从哪里开始,在哪里结束。
这句话沈清听懂了。所以,他不出意外的,慌乱了。
“于沉,是不是他提的分手!”沈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愤怒起来,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饶有一种马上就要去找于沉麻烦的架势。
沈箐走后的第五天,于沉突然打电话给许栩。彼时许栩正在医院陪沈清聊天解闷。电话过来的时候沈清也在旁边。
于沉问许栩沈箐在不在公司,许栩跟她说沈箐跟经理请了一个月的假外出采风找灵感去了。沈箐是一个设计师,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很平常,所以沈清没有多想,也相信了许栩的说辞。
只有于沉,在听见许栩的回答后马上挂了电话,他当时还在吐槽于沉没有一点礼貌,挂电话挂的忒快,现在想来,他分明就是心虚了。
沈箐赶忙按住他,很是无奈的用力把他又按坐回去,回视着沈清那双怒不可遏的眼睛,平静的说道:“最终那次分手,是我提的。”
“啊?”沈清一下子哽住了,一口气在喉间不上不下,然而怒火未消,“总之,分手是他先提出来的对吧?”
沈清把手机捞过来,打算给于沉打个电话骂他个狗血喷头。沈箐赶忙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沈箐这一抬手,无意之中的再次把手腕上那块儿不容忽视的石英表暴露在沈清眼皮底下。
从一开始对这块表十分在意的沈清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可怕的联想。只见他脸色突然煞白,一把抓住沈箐的手腕,“你是不是干什么蠢事了!”力气之大,竟然沈箐一时无法挣脱。
沈清眼底渐渐浮现几分戾气,他手指微颤着去解表带。这块表是链条的那种,自带卡扣设计,很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