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吞入腹中

行小字。夙眠脸色一沉，挥走小蛇，转身道：“殿下，我要处理些渊中急事，你随我来，稍等片刻。”

她将裴曳安置在一间厢房，关上门走到书房。

书房窗户大开，裴曳从厢房内恰好可以看见她在书房内的一举一动。

他看见一只小妖被押上来，夙眠与他交谈了什么，好像很不愉快。

裴曳转身抽出架上一本杂书，刚翻开，便听到一声惨叫。他侧身看去，之前那小妖倒在地上，血流满地，身子抽搐了几次便没了生息。

他看见夙眠甩掉鲜血淋漓的利器，接过下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脸上竟没有什么表情，像是习以为常。

裴曳皱起了眉，须臾间，夙眠从书房那头的地窗看了过来，发现了他。

歪头，笑了一下。

夙眠收回目光，问：“派去鸡族的人还有多久回来？”

下人道：“就在今晚。”

她咻地眉开眼笑，拎起两坛老酒去找裴曳。

裴曳收到密信，傀泠已经找到了被关在府上的鸡族人。

他销毁密信，推开门，险些与夙眠撞上。

夙眠挑眉道：“殿下这是要去哪？”

裴曳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鸡族的人？”

“急什么，边喝边聊。”

“你既然不想放人，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慢着。”夙眠放下酒坛，拉住他，“你帮他们找回族人不就是为了内丹驱蛇吗？这些事情我的皮都可以做到。”

裴曳缓缓拉回袖子，有些嘲弄地看着她。

夙眠逐渐反应过来，失声笑了，“原来是为了驱我啊。罢，也罢。”

她转身，脸色立变，拂袖关上房门。

“陪我喝酒，我就放了他们。”

裴曳站着没动。

夙眠看过去，觑着他的背影，敲了敲酒坛，“过来坐啊。”

裴曳动了，他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夙眠神色不变，只是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下了一场冰雪。

她坐在房里没动，一碗接一碗喝酒，不一会，下人来报。

“洞主，您养的那群鸡全都不见了。”

“魔界的人刚刚都出府去了！”

夙眠沉声不语。

许久后，才挥了挥手，“把墨逃请来。”

墨逃来时闻到一阵酒味，愈发轻手轻脚。他刚到，夙眠便将一把椅子踢过去，刚巧停在他身后。

“坐。”

墨逃战战兢兢坐下，问：“洞主想问点什么？”

夙眠道：“我打算用缚灵索困住蛇栖树，装进老龟壳，吞进腹中。”

墨逃瞪大眼睛。

“这样，我就能拥有一颗不死灵源，对吗？”

墨逃问：“你是从哪里看到这个法子的？”

她取出一本有些破烂的书。

墨逃张大嘴巴，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书皮，“好东西啊好东西，能否借我一阅？”

夙眠道：“你认得？里面记载的都是真的？”

墨逃点头，“据我所知，这本异事录里的确都是经验之谈。”

“可它上面没写被做成不死灵源后会怎么样。”

墨逃道：“这……写书的人当然不是被做成灵源的那个，我也不知道啊。”

既然都要把人做成灵源了，谁还关心之后的事。墨逃想不明白。

夙眠嗯了一声。

徬晚，缚灵索终于到了。但她有些惆怅，得知裴曳一行人还在城中，也没有动作。

松山寒在酒楼见到了裴曳，立刻把他叫进房间。

松山寒面色焦灼，道：“我的老裴哟，你什么眼光，选个什么灵侍。你知不知道她筹划着要吃了你呢！”

裴曳道：“我知道。”

松山寒一顿，有些无趣地坐下来，敲着桌子道：“那你什么打算？”

“你不用管。”裴曳道，“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松山寒靠近，附耳低声几句。

松山寒越听越离谱，“你真要这样？万一她不吐出来怎么办？”

裴曳叹声道：“那我就只能想办法开膛破肚了。”

“缚灵索可不是闹着玩的。”

裴曳不再说话，只是浅浅抿了口茶。

入夜，众人都已睡下。

裴曳将阿悄放到枕边，它窝在壳里还在休眠。

他躺下，望着床顶的花纹，只觉得一阵恍惚，他看到四周镜像斗转星移，头脑晕了一瞬，再睁眼时，周围已经成了他不熟悉的地方。

“你这东西还挺好用。”

他听见夙眠的声音。听见墨逃讪讪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