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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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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陀思妥耶夫斯基bg,轻微ooc

咬下蛋黄酱鱼糜三明治的嘴挂着清朗笑意,琥珀眼睛隔着玻璃窗紧抓住天空,那双窃取阳光之色的眼眸此刻渐渐浮现一丝沉重的阴影,云寻正对自己灌输着“阿法那西耶维奇和任何谁都没有区别”的理念,一遍遍把这句魔咒刻在心底,但依旧打压不住源于内心的否定:“不是,有人不一样。”

表面轻松阳光的笑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猛然汹涌的烦闷,她还从未觉得出现在她眼前的某人有现在这么麻烦过,只有陀思妥耶夫斯基能够让云寻频频皱眉,此时此刻,她付出百分百的真心恨不得在他身边消失、简直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而这情况放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这儿也差不多让他本人感到了相同的烦闷,即使如此他也宁可这么想:对云寻而言,阿法那西耶维奇和任何谁都没有区别。

可越这么想越觉得牵强,无数冲击着神经的回忆都在深夜跳动着告诉他,他对小朋友来说与别人不同,这反驳一旦撕碎脑海中所有的前提,他就等不及想把脑子摘下来将与她有关的事都冲掉!死屋之鼠的下属总算发现气氛的不对劲,从前的首领虽说不是个好人、阴险狡诈但也不至于周身气场僵硬到像倾倒冰雹那么寒冷坚硬,当下一个夏日,秋风的信函还未送到,可现在仿佛门被炸了一个窟窿,大冬天西伯利亚的干风呼啦呼啦往里冲涌。

那位艳妆却不显得强势刻薄的御姐秦女士最近很频繁地拜访死屋,下属们还以为他们首领找了个女友,而且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时间的确很长嘛……整理着各地犯罪记录的属下在堆了报纸与杂志的角落里泡咖啡时悄悄瞥了一眼那一扇油腻破旧的紧闭的房门。

“很难得啊,你竟然来了。”清冷的语气冒得很慢,对于时间的流逝毫不在意,陀思妥耶夫斯基澄澈侧颊,眼底飘过一缕看蝼蚁的轻视,“像秦小姐这样热衷正直、贯彻正义的人会往我这儿跑。呵?”

满口轻蔑的冷笑还不断在齿关琳琅作响,被轻轻讽刺一下的秦夜弦不在意,搭着外套靠坐在旧皮沙发上,莫斯科的夏季穿着一件米黄苎麻长袖衬衫,哑光银色糖果袖钉扣让纯色平版的衬衫看上去不再单调,宽松九分牛仔裤遮住昨晚跪地祷告一夜而起了淤青的膝盖,温静柔和的女人哪怕单坐着也难掩曲度起伏流畅的姣好身材。

“我把云氏集团的股份转让给你,你要瞒下纪德和苏瑜的事情,奥多耶夫斯基在我这儿很好。”然而尚且年轻的秦夜弦一旦开口就会让人感受到一种死去的安静,像枯叶折断时坠落而起的涟漪。

“合作愉快秦小姐,婚礼见。”陀思妥耶夫斯基张合嘴唇时那一抹嘲讽的笑意仿佛秦夜弦脊背上滚烫的烙痕,为她一切的卑劣和愚蠢打上深刻的疼痛,他的嘲弄和不屑理所当然。

不擅城府的女人对世界抱着美好的幻想,哪怕死屋首领的诱骗都信以为真,可利用着女人的男人只想把她这一份狼狈不堪做成合集送到聪明又傲慢的小朋友眼前:看呐,你爱护包庇着的姐姐一点都不懂你,还一直都在恶心你,一边忏悔一边继续恶心,根本逃不出她自己设定的圈套,像无头的蚂蚁又卑微又可怜,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天才呢!

以浓艳妆容掩盖自己悲苦内心的女人离开后,陀思妥耶夫斯基抽出抽屉里的彩色老照片,这张在D县的一位将死男人的左胸口衣袋里搜出来的老照片的背面写着Eleanor,满脸泥巴的小女孩张嘴大笑着,发丝间钻过一片叶子,沾着碎花瓣的领口染上了花瓣破碎的颜色,她张开了双臂像在冲云端飞又像要扑上来拥抱谁,两腋下藏着一双紧拖着不让她摔下来的手。

屈膝仰拍的角度很累人,照片里的主角在那时被人细心呵护,也曾被妥善保存在离一个人心脏最近的口袋里,老旧的照片依然干净,不见褶皱,圆润的四角褪去最初的尖利,温和的回忆却割伤了心头深陷的期许,最终那位男人输给了命运齿轮的碾磨,幸存下来女孩拥有纯澈精致的面容,心脏背面却铺开漆黑阴霾的天空,她完全不记得他了。

但没有一个拥有完整过去的人能够指责受尽磨难的年轻生命为何会忘记自认为刻骨铭心应该谨记的事情,她从小浸泡在窒息的血腥气里直到现在依然摆脱不了搏命的纠缠,影子延伸飘荡的幽寂远方抖落下的淅沥碎骨与绵密鲜血成了生命最大的养分,可她看上去比天真懵懂的涉世未深的孩童更加干净清澈。

苍白削尖的竹竿劈成的手指划过滥溢欢乐的陈旧笑容,轻松欢快的分量和现在比起来其实没差多少,陀思妥耶夫斯基闭起眼靠在椅背上,柔顺的浅木色长发,莹瓷的皮肤,额角上不仔细看就毫无存在感的一道小横疤,声线里流畅的二分笑意,云寻是个浑身阳光又满腹心机的人,她把毒与黑藏得很好,确保不会伤到自己。

笑容和开朗的真实融入生命,铸入甲胄的算计和筹谋也毫不手软。

呵,这才像样啊,太蠢太甜的反而倒胃口。

在太平洋风云变幻的盛夏之末,地中海沿岸的葡萄与圣托里尼的风景消费率稳高不下,一份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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