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故人相叙，约法三条护玉儿

李朗与李怀玉空手入宫，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载而归。等到两人坐在车内时，李朗才开口问道：

“妹妹，你是真的感觉到后面有人推你，还是你瞎说的啊？”

李怀玉瞪大眼睛，方才还义正言词，信任自己的哥哥，怎么这会又问这问题。

“原来你并不信我？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而且经方才回想，我也确信那人是于妙玉。你是不知道，从我进来起，她那看我的眼神就没好过。”

李朗点点头，道：

“我怎么会不信你，还以为你是故意要整整这于妙玉呢。我其实也早看她不顺眼了，一符清高才女模样，好似所有人都得稀罕她一样。上次得罪了她，没想到她算计到你头上来了。好在她父亲被革职了，以后更难威胁到你什么。”

李怀玉捂嘴一笑，李朗奇怪的问道：

“你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李怀玉笑弯了眼睛，又故意看了眼李朗。

“说，你倒底笑什么，我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么？”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要说到清高，咱们这大都啊，还有谁能比绿子姐姐清高？怎么不见你讨厌于妙玉那般，讨厌绿子姐姐？反是常听说，某人天天跟在绿子姐姐后头呢！”

“你这丫头，敢嘲笑起哥哥来了！”

“我说的是事实嘛！”

“那于妙玉怎么能与你绿子姐姐比。绿子是外冷心热，于妙玉是装冷心黑，傻子都看得出来。”

“就你看得出来，这都城里，追求于妙玉的公子多了去了！”

“你绿子姐姐哪得罪你了？这般针对她！我说，你是不是不喜欢绿子啊？”

“没有啊，哥哥喜欢的人，我哪敢不喜欢啊！只是绿子姐姐虽好，但是你是我哥哥，看着她老不理你，我就是不开心。”

李朗一愣，抓抓李怀玉的头，宠溺的说道：

“傻丫头，哥哥乐在其中！”

虽说得了一堆赏赐回家，但终究还是被责骂一顿。二人回到李府后，都被关了禁闭。尤其是对李朗，若不是李夫人拦着，李远腿早就飞上来了。

二人得了禁闭令，李朗叫苦连连，直言妹妹害他。

李远教子本来就不严，李朗关了三天，便被各种借口放出来了，而李怀玉隔天便被太后唤入宫中。所以要关半月禁闭的两个人，一转眼，又都出去各自玩乐去了。

李怀玉知道云嫔是云轻尘后，更是变着法的讨太后欢心。每次走前都留一手，为下次再来做铺垫，好让太后又招唤她。

李怀玉不敢明着去找云轻尘，却总是有意无意，从太后那慢慢悠悠走到李香君那，盼着能与他偶遇。有时候在李香君宫门周围转悠，进去一会，出来两会的，时不时点着脚，朝云轻尘那殿张望。李香君的宫门虽偏，离云轻尘那也远，视觉角度却意外的没有被遮拦。云轻尘那边出门，李怀玉这边就看得一清二楚。

在李怀玉刻意偶遇下，起先云轻尘直接装作不理。可是碰到次数多了，而李怀玉每次见到他，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样，云轻尘不想再放任了。

李怀玉依枚巧婷之言，快入夜后，走到云轻尘宫门前，没想到她果然给自己留了门。

一进房内，见云轻尘谢去了平日的装束，只简单的穿了件里衣，神色肃穆的坐在那等他。一颗心儿，突突的直跳。

云轻尘脸色不好，但言语还算温和的说：

“坐吧！”

李怀玉紧张又兴奋，依言坐在云轻尘侧边。云轻尘看了眼李怀玉，轻轻的出了口浊气，耐性的说道：

“我上次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什么云哥哥。李姑娘难怪连男女都分不清了么？”

李怀玉从怀里拿出随身带着的纸鹤，怯怯的说道：

“这个纸鹤可以飞到心中想的人那里……”

云轻尘脸上一僵，瞬间忆起去年有只纸鹤飞到他身边，然后掉在地上就不动了。当时还研究许久，不过是一张平常的纸叠成的，如何会飞，又为何会飞到他的脚边就不动了？想必是用了法术。当时猜侧可能是关晴儿所为，只是那纸鹤上‘云哥哥’三个字，让他无言以对。心想关晴儿这玩笑，开得也太无聊了。不曾想这纸鹤，竟出自李怀玉之手。

云轻尘微皱眉头，用手撑着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身份是万不能暴露的，但是眼前的人，是他儿时伙伴，又如此善良天真，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云轻尘还在言语挣扎：“莫名其妙！李姑娘，有病得治！”

李怀玉见云轻尘抚额，一副厌烦之极的模样，连忙拉过云轻尘的手说道：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我的云哥哥？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即使是我哥哥，我母亲，即使有人拿刀架着我的脖子，玉儿也定不会透露半个字。”

云轻尘微闭双眼，不想透露一丝破绽，更不想伤害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