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3
,她有时又会格外细心,容易照顾到旁人情绪。
照顾裴位这个差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两人每天有事没事拌个嘴,吵个架啥的已是寻常。
院子里的梨花开了,今年开的比往年更多些。
周怜舒踩上凳子,再踩着树干,费力攀爬到树干上:“师父!小刀!今日我煮梨花羹!”
裴位的体内的毒素已经清了,身体已无大碍。
他倚在门边,抱着臂,他身上是周长林不知从哪借来的衣裳,料子比他先前穿的衣裳劣质得多。
先前裴位对这件衣服极度排斥,后来穿在身上被周怜舒违心一顿上下左右前后里外猛夸,这才欣然接受。
他身形颀长,肩宽腰细,脸上锋芒逼人。
看着在树上攀爬的周怜舒,阴险地冲屋里告状:“周叔!周怜舒她又爬树!您知道树有多高吗?她差点掉下来啦!”
果不其然,周长林人没出来,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却从里屋传了出来:“小怜!下来!”
周怜舒闻言,差点没一个崴脚真摔下去,一记眼刀飞去:“你干什么!”
而后,手忙脚乱地爬下来,嘴里还回应着屋里的话:“师父!我没爬!我就在下面站着摘的!”
瞪着眼,漠视裴位从他身旁走过。
裴位却不消停,跟在她身后,问:“教教我呗,我也想学。”
“除非你姓周,否则免谈。”
“周刀?也还好。”
周怜舒眼尾一扫:“闲吗?去严婶家给我借一点盐来。”
裴位瘪瘪嘴:“去就去。”
到了饭时,三个人围坐在院子里一个石桌上,看着眼前的那碗羹,裴位看着面前的小碗:“……梨花羹?”
周怜舒点头:“没错,这梨花羹是我师父的独门秘辛,等你回去后,你是绝对吃不到的。”
周长林“哈哈”笑道:“你吃着若是觉得好吃,那便让小怜教你,即便是将来你回去了,你也能够吃到。”
“她不愿意教我。”
他挑起一勺放入嘴中,甜而不腻,软糯适中。
周怜舒望着他咀嚼的嘴巴问:“怎么样?”
他放下碗勺,正坐着回望她:“挺好的。”正当周怜舒要神气之时,就又听他补上一句:“不过——”
周怜舒一下警觉,竖起耳朵:“不过?”
裴位若有其事点点头,正准备张口说话之时,他又拿起碗勺,闭嘴不语了。
看出来他又是准备吊她胃口,闭口不言,周怜舒露出假笑:“滚。”
周长林见这两人玩闹,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忽的,他想起什么来:“小刀啊。”
裴位闻声抬头看他:“嗯?怎么了,周叔。”
“你的伤怎么样了?”
裴位轻轻扭动着四肢,细细感知身体的细微变化,道:“好的差不多了,反正,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周长林不禁为此感到诧异:“你小子,身体还真是不一般硬朗。”
“是周叔医术超群,我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周怜舒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嘴里嘟嘟囔囔“两面三刀”云云。
裴位觉得自己已然痊愈,从山上滚下来,胸口的刀伤和刀口涂抹的毒才是问题所在,前几日四肢动弹不得,不过是毒素尚存罢了。
周怜舒低头看向他的腿,此刻裴位正扶着她的手臂站立。腿上的黑靴将他劲瘦有力的小腿全然包裹住。
忽然想到什么,她连忙问道:“师父你说他这失忆到底何时才能恢复?”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周怜舒觉得裴位其实本性并不坏,只不过是顽皮任性了一些。
他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嘴硬了吧?虽然这也并不算是优点,褥子不要,医书不听,果子不吃。
结果到最后受了周怜舒的好,即便卧伤在床,还是得千方百计拐弯抹角地还回来。
真是搞不懂他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须臾,周长林从他屋里拿来一把匕首和一块令牌,递给裴位,“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先前小怜让我不要把匕首给你,也不知怎的,这令牌原本是你先前衣服中的,竟被我不小心收了起来,年纪大了,就给忘记了。”
裴位:“没事周叔,不打紧。”
他伸手接过这两样东西,看着那把匕首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在心头划过。
裴位颔首:“谢谢周叔。”
看见那把匕首周怜舒就心底发怵,坐姿比平日不知规整多少,就连进食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察觉到周怜舒的变化,裴位哼笑一声,将匕首无声收了起来。
真出息。
即便裴位再如何觉得自己伤势大好,可周长林就是不太放心,说不好好治疗容易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