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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闻起言时,许轻心只觉得好像过了三年五载,她以为他在自己心里已经淡忘得差不多。
按照上个星期分好的组,五人为一组,共十个组。李凡尘拿出准备好的音响,与闻起言肩并肩坐在一起。
第一组开始,跟着音乐……
“怎么五班的人都在盯着我们班看了,弄得紧张死了。”
“就是,就是。”
很快就到了许轻心这一组,本来上场紧张得嗓子干涸的她,被一旁的两个队友一句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
这下彻底没底了……
终于,在窒息的围观下,许轻心打完整套拳。
抬头,便看见坐在前方的两位老师,许轻心始终不敢抬眼。
考过试的同学都到老师后面去看分数,老师采用的是现场打分。
江离拉着许轻心就往人群中凑,她们是第五组,老师把记分册放到桌面上,还在给其他同学考试。
每一个学生敢说话,都是静静地在老师后面挤着看各自的分数。
江离和许轻心半天挤不进去,江离站在后面六神不安,一下跳起;想通过人群一眼瞄到成绩。
一下把头长长伸出,可都挤不过其他同学。
“这些人怎么回事,看完就走开啊。”江离此话说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记分册自己飞到她手上。
挣扎过后,休息片刻。
江离使尽全身力气拉着许轻心便往人群中冲,顺利挤了进来。可还没看到成绩,江离和许轻心像是风中的柳条,只能随风飘随,身不由己。
江离还是不死心,她放开了许轻心的手,独自投入看分数的队伍中。
许轻心想要退出来,不想再呆在这场无休止的战争中,往右挤出两步。
闻起言坐在李凡尘的右边,也就是离许轻心极近的位置。
不知是谁,猛地站直身体后退两步,其他人弯着的腰也跟着直了起来。许轻心被从极小的空间里遽地挤出人群。她心里默默高兴,终于是出来了。
还没转过头,走出队伍,下一刻,她被一只穿着黑色运动鞋的脚绊了一下。
径直扑倒向闻起言,脸朝地面,上身挂在闻起言腿上。闻起言下意识把手抬起,也是惊讶地微张开唇。
许轻心惊悸得厉害,她慌张抬起头。
视线对上,她在他眼里看见了眼睛睁得比皮球还大的自己。闻起言扶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开。
许轻心结结巴巴:“对……不起……”
五班没有考试的人站在旁边惊愕。许轻心站起后,走到人群后面,摸着自己手肘的骨头。
方才她摔倒的时候,似乎是自己手肘支撑着,重重摔到闻起言腿上。
“骨头像锥子,他应该很疼吧。”
“但是他好陌生。”
始料未及。
许轻心坐到队伍后的塑料草坪上,左手捧着右手的手肘,把头埋进两手之间。
呼出来的气经过手腕时,像是点燃煤油喷出的火,能烧灼手腕处细嫩的肌肤。
而头上散落下来的秀发把她绯红的脸围得水泄不通。许轻心悄悄看着闻起言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心跳太快,心脏有些隐隐的痛感。
待江离江离看完分数出来,带着重要的消息不慌不忙地往许轻心走近。
许轻心假意和江离招手,眼睛却一直投在一个人身上。
不知是不是许轻心的错觉,在对视的几秒,她感受到那个人好像变得不爱说话,也不太爱笑,多了几分成熟感?
江离手里拿着两瓶水,递一瓶给许轻心,自己则站在许轻心正面。
“你什么时候去买水了?”许轻心问。
江离喝了一口,盖好,说:“你和李简云很熟?这是他给的。”
“哦,还行吧,应该。”
许轻心也不好定义和李简云的关系,说熟吧,好像总有一些距离;说不熟吧,两人一起在食堂兼职快半年,时不时也聊几句。
“看到分数没有?”许轻心没有拧开瓶盖喝水,把江离拿来的水放到草坪上。
江离走了两步,坐了下来:“还没翻到我们两的分数,李老师就开始给考试的同学打分了。”
“那就是没看到!白忙活了!”
江离:“……”
……
一班的十个组都考完,但是没到下课时间不能走,等一下还要集合。
五班考的是健美操,用的是李凡尘的音响。难怪闻起言要坐在那儿,刚才一班考试的场地被清出来。
许轻心和江离这边跑来了许多同班的同学,一同坐下欣赏五班的美操表演。
虽说都是同班同学,也不是个个都熟。
许轻心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周围同学聊天,心中还在考虑放假是回家还是留在南曲找兼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