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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起言与他说了许多,李凡尘坚持要睡在这里。
闻起言答应他:“好。”
许轻心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暗自想他们两个怎么睡沙发,就闻起言一米八的大高个不得撅着睡?
思忖之际,脚步声徐徐逆耳,接着就是轻缓的敲门声。
“小屁孩,我进来一下。”
“哦好。”
闻起言把许轻心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在抽屉里找出数据线。嗓音雄浑:“还没睡?你手机忘拿了。”
本来坐起身相迎是最基本的礼仪,但许轻心今朝属于伤残人士。谁起身不用手撑着,一去二来实在害怕碰到石膏固定好的手臂。
眼睛往闻起言方向歪着:“睡不着,要不闻言哥,我去睡沙发。”
闻起言给许轻心手机插上数据线,转身在柜子里面拿了他自己的一套睡衣。
“你很喜欢睡沙发?”
“还好。”
“那为什么一晚上争着睡沙发?”
“哦,那我喜欢吧。”
抱上衣服,他走到卧室门前,面对着许轻心:“睡觉别压着手,喜欢睡沙发假期回家睡去。”
许轻心:“……”
不言不语。
房间骤然静下来。
许轻心不愿告诉他,是怕沙发挤不下他们两个强壮大汉,自己性格本就大大咧咧,不喜欢在人前表现出细心。
门合上。
许轻心还在懊恼,为什么不让闻起言帮忙关灯。
门打开。
闻起言探出头:“要关灯不?”
“要要要,谢谢闻言哥。”
难道他能听见别人的心声,还是过于细心,总能恰到好处的一点一点撬开许轻心的心。
闻起言给许轻心关了灯,没把门关死,门缝里透射一束光。让许轻心在黑魆魆的房间里有了一丝安心,虽说已经在这张床上睡过一次。可不是熟悉的环境,心神定不下来。
突然一件事从许轻心脑里闪过,那次送闻起言去医院的时候,在这个房间里,她不小心摔到床上,他随她倒下,他碰到了她的嘴唇。
他应该不知道吧!那时候他都烧糊涂了。
客厅又传来了他们的声音,好像是李凡尘吵闹着:“我要在厨房睡,那次她就是在你这厨房给我炖的汤。”
客厅有推搡的声音,还有易拉罐被踩踢的破碎声。
隐约李凡尘哭腔极重:“厨房也有她的味道。”
闻起言:“你疯了吧,失个恋,成变态了?”
许轻心不由心头一怔,抓住关键词;炖汤,厨房。
会不会上次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女生?那次她也在厨房,似乎也是炖汤。
良久,闻起言才把李凡尘安抚好。
客厅灯一直亮着,许轻心纳闷开着灯能睡着?正当她也迎来困倦之意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许轻心被迫使地爬起床,穿上拖鞋站到手机前,来电显示江离。她用腿夹住手机,左手拔下数据线。
“喂,阿离。”
江离语气着急:“心心,你还在医院吗?”电话里传来关门声音,江离有些喘息,恐是已经回到寝室,爬了六楼:“哪个医院,我来接你。”
许轻心坐在床上,怕吵着闻起言他们,像做贼般说话分贝极低:“不用啦,我已经回来了,你怎么样?”
“回来?”江离发出疑问:“我在寝室没见你,心心你在路上了?”
许轻心将手机从耳边移到嘴边:“我不回寝室了,寝室的床我的手不好爬。”
寝室里还有袁敏静,但已经睡着,江离走到阳台:“你在哪个酒店,我来找你,是学校对面哪个吗?”
“没有,我在……”许轻心不知道怎么说出在闻起言家这种话,她忧虑别人知道后,又会有什么不好的传言。
电话里许轻心的声音戛然而止。江离叫了她两声:“心心,怎么没声音了?”
念兹在兹。
毕竟上一次流言一出,闻起言可是好几个月都没理她。
可乍一想,今天江离这个样子,又恐她担心。
如实告知:“你快睡吧,不用担心我,我在闻老师家。”
许轻心去天桥找江离的时候,她眼里全是绝望,许轻心斟酌片刻:“阿离,你没事吧,不要想太多。”
江离在电话那头嘿嘿笑出声:“哎呀,能有什么事。我明天等你回寝室再回家,然后和你细说。”
许轻心话到嘴边,被江离抢先:“手没事吧?要不要住院?”
“没事没事,打石膏半月应该就能好。”许轻心话音刚落,听见客厅闹出动静。
许轻心下意识探头一望,从门缝里也看不出什么。
“阿离,就这样,明天我回学校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