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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撤回视线时，她从桌子上慢慢把头抬起。头发散落到肩膀两边，他看清了她的容貌。

只不过她虽抬起头，似乎还没醒。双手拖放在椅子上，脑袋前后左右地像卤水点豆腐似的。没有一个准方向。

闻起言拿着刚刚放下的书走近，没有叫醒许轻心。他把书放在许轻心面前的桌面上，坐到她后面的位置，靠窗。

教师不是阶梯式，是长桌子和长椅子，而椅子的靠背不是很高，与桌面同高。

闻起言放下手中的证书，想起江离刚才问他的问题，心在闻起言心中乱得像是和稀泥。

姐姐的高中同学么，小屁孩。

可姐姐的高中同学有很多，有女朋友的也有很多。

她会不会喜欢……

不对。

她可能喜欢我。

不是闻起言自信也不是自恋，闻起言记得有一次许轻心去找他，那时候庄丽在，会不会她认为他有女朋友？

他左手撑放在椅子的棱边，右手作枕，匍匐趴在桌子上，头斜着靠在手臂上。闭着眼睛回想起以往，谁是姐姐的高中同学，有女朋友……

认真思考的人，是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物上。

许轻心放在裤缝两边的手甩了甩，手麻了。

可她还是睁不开眼似的，迷迷糊糊重心放在倚靠的椅子上。顺着椅子靠了下去，后脑勺贴着闻起言靠着的桌面。

许轻心靠下的瞬间，秀发全部堆放在桌面上，齐刘海稍稍往两边太阳穴聚。

她缓缓滑过头，往右面放松。

他睁眼，睁开眼，睁大眼。

许轻心闭着眼睛头靠在他的脸边。他的唇与她的唇错开一厘米左右，她柔软的桃唇触到他的人中，闻起言的人中峰和人中沟的距离形成一条沟。

他瞪眼，他的眼沟深邃。眼珠上下动了动，上眼皮没和下眼皮重合。黑色瞳孔注入弘泉，长长的睫毛抖落一地星辰，最后目光落在许轻心的下巴。

她皮肤白皙细腻，很少见她化浓妆，偶尔化淡妆，唇色自然，与春日的桃花一般颜色。

闻起言心脏怦怦直跳，像是有千万只小鹿要从心尖撞出来，他靠着的右手五指撑开紧贴桌面。修长的五指，伸直后，手背青筋暴起，关节分明。

他不敢呼吸，他怕吵醒她。

他屏住呼吸，轻轻站起，足足憋了一分钟的气。跑到教室外，臀部轻贴着墙面，弯下腰手撑着膝盖。

大口喘着粗气。

胸口此起彼伏的浮动衣服都盖不住。

良久。

闻起言站直身躯，手掌贴着墙面，墙很凉，夏天热得不行的时候，都喜欢贴着墙，那种冰凉的感觉就好像在冰箱里，摸到墙的地方立即降下温。

江离上厕所回来，厕所在512的那个方向，距离503有一段距离。她远远就看见闻起言木呆呆地站在503教室外面。

江离走到503教室，许轻心后脑勺歪靠在桌子上。

“还没醒？”

江离看见许轻心面前的桌面上的书，心里还是挺感激闻起言。

她把许轻心叫醒，许轻心感觉嗓子干涸，她睡意减半，缓缓睁开眼。

江离：“你昨天做什么兼职了，大半夜回来肯定没睡好吧。”

许轻心艰难的挪开嘴：“嗓子哑了。”说的话江离都听不清，她指着喉咙：“要干死了。”

许轻心伸了伸懒腰，双手朝天：“走，去买瓶水。”

江离抱起桌上的书，发现许轻心刚才靠着睡觉的桌上有一本红色的本本。她环视一圈，教室里除了她和许轻心没有其他人。

江离拿起红色本打开：“嗯？闻起言……”

许轻心听见这名字，仿佛是能让她清醒的药剂，她从江离手中抢过盯着看。

闻起言省赛田径组第一名。

许轻心像是着了魔，隐约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睁眼便看见闻起言，而且很近，差点就吻到的感觉。很不真实的梦……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

“不知道啊，哦……”

江离刚回忆起，是她让闻起言帮她把书带回教室的事，还没和许轻心说，肚子又疼了。

“不行了，心心，我还要再去上个厕所。”

许轻心抱着书，走到厕所外面等江离。

没过多久，江离捂住肚子出来，像是服用了软骨散，全身没力气，似乎连眨眼都费劲。

许轻心跑过去扶住她：“拉肚子了？”

江离有气无力说：“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坏的东西。”

“去医院，我陪你去。”

“不用，不是太严重。”

“那最起码也要去医务室看看。”

“好。”

三十分钟后，许轻心挽着江离回到了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