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
低矮的门廊,暗沉的空间回荡着我们的脚步声,些缕阳光透过细细的缝照了进来。
耳边都是那些的惨叫声及求饶,又或者叫骂。可这些,在习以为常的律师和监警都无动于衷,而我早已无所谓。
随着钟远和律师进了小房间,钟远听着那扇门窗后的各种门禁卡响起的声音。
终于,终于见到了。
律师麻利的将录像系统开启,然后走到钟远的身边,轻声说道:“时间只有不到三分钟,请钟先生速战速决。”说罢,就出了门。
监警把犯人带了进来,拷在椅子上面,拷好后,在继续检查一遍,以确保犯人不会逃脱,然后打开摄像,退回门后,确保不时之需。
“你是来救我的吗。”
犯人面目苍老,可能进了监狱的原因,在见人之前,律师反复和钟远说明,要确保脾气,钟远以为会控制不住,没想到比自己想象的平静。
钟远抬手,拿下了金色眼镜,把整理好的头发散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笑,说道:
“这么多年了,怎么,忘了老朋友呀。”
钟远把“老朋友”三个字咬在牙齿里面,恨不得咬碎的模样,但又偏偏带着微笑,着实让人怀疑其精神问题。
犯人终于想起什么,手铐的链子被他晃了剧烈,口中嘶哑着,“原来是你个小兔崽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很意外吗?”
“其实一点都不意外,毕竟那人在我身下绽放,你不知道她那表情,绝了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钟远的笑容彻底收回,冷冷望着眼前脸上还带着陶醉的人,不,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畜牲的知道报恩,你连牲畜都不如吗,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钟远的理智已经只剩微弱的一根弦苦苦支撑,随时断裂。
“大概是我本恶吧,其实也没什么,谁让她想嫁你呢。”犯人恶狠狠的盯着钟远,被拷着的手艰难指着。
嘶哑的喉咙不断咒骂。
三分钟到了。
门外的律师、犯人后面的监警立马就进来了。
钟远的眼神虚无缥缈的落寂,后面的一切都是律师在代劳,钟远没有在吱声了。
透过空荡的房间,思绪飘远了。
五年前的江湖也是这样,矮小的墙壁,夹缝生存的人们,烟囱里面一到饭点就升起的白烟,到处都是垃圾,小巷内藏着随处吓人的熊孩子。
还有各大十字口妇女们在谈天说地,以及破旧的学校,和每天画着精细的妆容穿着好看的衣裳的老师。
还有钟远以为能携手半身的人。
“钟先生,钟先生,钟先生。”律师急切的声音响起。
“哦,好,抱歉,走神了。”迷茫中的钟远突然清醒。
钟远在律师的提醒下,站了起来,转身之前,在看了一眼对面已经空荡荡的位置,就还是从哪来回哪去。
钟远先把律师送回律师的事务所,把费用结清,就在次驱车,先在花店里面选了一份巨大的向日葵,放在副驾驶上面。
来到本次的重点,江湖墓地,本城最大的墓地群,没有之一。
钟远拿着花下车,把窗户都升了起来,锁车。
照旧给门岗大爷带了一包烟,在原地想了想,抱着鲜花原地来回走着。
大爷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问道:“需要帮您送到她墓上吗?”
钟远这次没有点头,嘶哑着的喉咙里说了一声,“谢谢。”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保安大爷继续坐在小窗面前,感叹,世事无常。
“宋知啊,你也想不到吧。”
大爷望着远方,好像又看见那个棕色皮猴不小心闯了,就往树上钻,任由树下的宋奶奶拧着扫把守着,一到饭点,祖孙两就手牵手回家。
傍晚的云霞挂在天上,而那块墓是在中间,在云霞的中间,只要有云霞的存在,第一眼就可以看到。
站着墓碑之前,钟远半樽着抬手将花放下,然后站起来整了整衣角。
墓碑上是一个小姑娘,长发,穿着白色小裙子,面带微笑,落落大方,仿佛一切都是昨天。
“没想到吧,你墓碑上的照片是这一张,我选的,很漂亮。”
“那个时候我都惊呆了,假小子都成了淑女,可看呆了不少男的。”
“可我有时候在想,那天要是没穿这条裙子,我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有时候我很纳闷,为什么,这个世界对女性的恶意这么明显。”
“明明知道你酒量不好,还灌你的酒,明知道小巷子治安不好,还让你独自回家。”
“你,还害怕吗?”
“现在奶奶也在你的身边,应该,应该不害怕了吧。”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