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
“嗐,我是个实在人,来买纯是因为这东西好吃,要不好吃,谢晋求着我来我都不来呢!”
吴坚的话顿时给围观的众人树立了极大的信心,要小份的也当即改成大份,买到手的当场尝过以后更是啧啧称奇。
“这真是猪耳朵?滋味真是绝了!再给我来一份!”
有着尝过的人的评价,未到午时,卤味就卖得七七八八,春来在一旁高兴地盯着满满当当的钱罐,要不是顾及在外面,她都想当街数起来,看看挣了多少钱。
唐宁看着飞涨的积分也甚是高兴,估算着明日可以多准备一些,这样可以卖到下午。
“还有肉吗?”唐宁正在思索日后的计划,就听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
来者蓬头垢面,未梳起的头发一撮一撮地并在一起,散落在额前,连五官也看不甚分明,衣衫又破又旧,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看起来只比街边的乞丐好些。
“有,”唐宁装了一份递给他。
“多少钱?”来人的手慢慢地寻摸侧边的口袋。
“我们马上要收摊了,这一份不足量,您直接吃吧。”
“多少钱?”来人锲而不舍。
唐宁想了想,道:“五文。”
来人看着脏,倒是真从看不出是口袋的地方掏出了一些钱交给唐宁,慢慢地走了。
唐宁数了数,一共有六文,想叫住他,那人却已不知所踪。
梁山。
李大树挑了一棵最顺眼的树,捧着刚买的猪耳朵靠在树根。
这是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他打算饱餐一顿再走。
用沾满木屑的手捏了一片猪耳朵放进嘴里,多日来没滋味的口腔开始生津,再嚼几口,嘴里已满是肉香。
又香又脆的猪耳朵极富嚼劲,还没反应过来,一块肉已经下肚,李大树连忙又夹起一块,卤味的鲜香在口中迸发。
紧跟着的是令人发出“嘶嘶”声的辣味,但他丝毫不肯停下,像是怕有人跟他抢似的一块又一块地送入嘴中。
片刻后,等李大树手抓了个空才意识到树叶上空空如也,他舔了舔指尖,又把树叶拿起,舔掉遗留的一颗颗肉粒。
等到完全没有什么东西剩下,他把树叶随手一扔,向后躺倒,慢慢绽出一个笑,又逐渐又微笑变成大笑、狂笑,笑到双眼湿润,喉咙被带有辣意的口水呛住,咳嗽不止才停住。
去他妈的,死什么死!
老子还没活够呢!死了怎么吃这么好吃的肉!
他立即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梁山,跑到原来卖肉的摊位,只是那里已经不见人影。
第二日,唐宁推着车比前一日稍晚了些,隔壁卖包子的夫妇只剩下妻子在忙碌。
见到唐宁过来,对方热情地递了两个包子给她,并向她表示感谢。
唐宁一问才知道,昨日她留下来后,许多摊主琢磨着不允许女人单独摆摊的规矩是不是废除了,一些个胆大的下午就试验了一回,只留下妻子或姐妹。
“真的没事,傍晚边吴管事来看了一回,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卖包子的老板娘眉飞色舞地描述昨日的场景。
唐宁笑着附和,“那挺好。”
“就是说呢!咱们卖包子的,原本就不需要两人一起看摊,现在我家那个白日还能去找个零工,家里不是又多一份进项,你说是不是!”
唐宁称是,虽然她对那位吴管事的行事有点疑虑,不过看这些老板高兴的样子。。。但愿是她想多了。
今日的卤味卖得比昨日还快,即便唐宁多准备了一些,仍有些买不到的人在那抱怨,让唐宁明日再多做一些。
唐宁客气地道歉,实非她不愿多做,而是她跟春来只有两双手,卤东西简单,难的是清洗这些东西,总不能为了数量牺牲质量。
两人正把几个坛子归置好,一道人影挡在唐宁面前。
她头也不抬地回道:“客官,今日已经卖完了。”
“卖完了?”这道声音嘶哑又低沉,唐宁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昨日的那个人,仰头一看,果然是他。
“是,您想吃的话,明日可以早些来。”
“我没有钱。”
唐宁:?
“你们这还招人吗?我不要工钱,只要包吃就好。”
唐宁无奈地笑了,敢情这位是来和她逗趣的。
不过看他依旧是昨日那副衣衫褴褛的样子,唐宁又收起了对方是在和他开玩笑的想法。
“我们暂时没有想过招人,抱歉。”其实是想过的,但是即便要招也不可能招一个陌生男子。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木工活要干?我什么都会做。”
提起这个,唐宁倒是来了兴趣,“你是木匠?”
“是。”
“那你怎么。。。”光凭他的样子,很难相信他是能独立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