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倒了
“老爷饶命啊!”
“没用的东西。”赵有财跌坐回太师椅上,叫来一旁候着的管家,“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管家目送赵忠被拖下去,敛下眼中的恨意,斟酌半天,小心答道:“账面上所有的银子先前都支出给布庄了。”
赵有财脑袋嗡嗡作响,他用力甩了甩头,“备纸笔。”如今,也只有京城的赵家能救他了。
几天过去,回信未收到,来拿货的商户倒聚齐了。
布庄没了掌柜,管家赵福只得顶上安抚,一两天还好,日子久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敷衍他们,纷纷上门来闹,府里的人拦不住,只能让他们冲进去。
赵有财坐在花园里喝茶被吵得头疼,见到闯进来的几人更是眉头皱紧,“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赵老板,多次找你下人都说你不在府上,我等只能自己进来找了。”
赵有财握紧茶杯,忍耐道:“我还有事要处理,失陪了。”说完就想离开。
“赵老板,说好的货到底什么时候给?别不是想赖账吧?”众人拦在他面前。
“砰——”
赵有财把茶杯用力往地上一摔,精美的杯子顿时四分五裂,他拎起带头人的衣领,面容阴狠道:“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几人被他森冷的语气吓住,哆嗦着点头,赵有财才放过他们。
只是赵有财未曾想过,自从遂宁县换了县令之后,就再也不是他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
第二日,被恐吓的几人就报了官,被衙门的捕头找上门来后,他瞪大眼,嘴里大喊:“你敢关我?!知道我是谁吗!”
捕快嗤笑,“真以为你还是赵大老爷呢!县里都传开了,不过是一个欠债不还的无赖而已。”
“小杂种,你闭嘴——唔!”
捕快往他嘴里塞了团布条,冷笑道:“嘴巴放干净点!”
县主府,梁成绘声绘色地给众人讲述赵有财被抓的样子,“你们是没看到,百姓没一个为他说话的,都在拍手叫好。”
“没人去救他吗?他身后不是还有个赵家吗?”唐宁好奇道,她都准备好拉长战线,对方却如此轻易地倒了。
事实上唐宁高估了宗族之间的情谊,赵有财本就是再小不过的一个分支,远在京城的赵鹏举看完信就把信扔到了池子里。
一个小小的赵家,居然还想借二十万两,赵鹏举吃惊得想笑,还什么为赵家年年送供奉,他们家缺这点东西吗?
赵鹏举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仿佛他们赵家是靠这些分支供养似的,他即刻写了封回信,把赵有财骂得狗血淋头。
赵福收到信后将冷笑一声,将信揣好,提着食盒去大牢探望赵有财。
他将熬好的药膳端给赵有财,劝道:“老爷,先养好身体要紧。。。”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赵有财想着也是,他不过是拖欠货物,顶多把店铺宅子都卖了,再去找人借点,想到这些天受的冷眼,他泄愤似的一口气喝下整碗汤。
赵福接着将收到的信递给他看,不出所料地看到赵有财暴跳如雷,随即便捂着心口惨叫起来。
赵福露出快意的微笑,“老爷当了太久老爷,怕是忘了,那日你叫我拖去喂狗的人是我唯一的亲弟弟。”
“你——”
“放心,你不会马上死的,你会在钻心的疼痛中慢慢被折磨而死。”
赵福说完就离开了地牢,衙差已经听惯了犯人的哀嚎,对于赵有财发出的怪声压根不当回事,重重地关上铁门,将最后一丝光亮挡在门外。
三天后,唐宁接到了赵有财的死讯,她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对方在她心里早就是个半死的人,“柳琳呢?”
“她在听到赵有财死后就咽气了。”
唐宁垂下眼,“将她好好安葬,她的孩子。。。?”
“哦,贺大夫去看过,那个叫小青的丫鬟称柳琳给她们留了一笔钱,小青说会好好抚养孩子,至于赵家的财产,都被卖了赔给那些商人了。”
“赵有财是怎么死的?”春来兴致勃勃地问道。
“据说是突发疾病,不过根据我们查到的消息,他是在他管家探望过后才开始不舒服的,而他的管家和之前被赵有财处死的赵家布庄的掌柜是亲兄弟,所以。。。”
梁成的话语未尽,但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多行不义必自毙。”贺清做了最后总结。
“那位新来的县令没有追查?”唐宁对从京城来的县令很是好奇,但愿不要又是一个贪官。
“查了,但是那位管家严格意义上来说下的并不是毒,而是根据赵有财亏空的身子特意做的大补的药,一旦动怒,过度进补会加剧难受程度,直至死去。”
“知道了,这件事已了,你们这段时间都辛苦了,好好休息。”
一夕之间,赵家没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