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镜
了略显妖艳的紫红。这羽毛两端连着一条银色长链,乍看之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坠饰。
“这是……”“这是?!”
星歌与微祤异口同声地说道。
“祤姐姐,似乎是此物引动了铜镜的异变。”紫红羽毛在吸尽了血流之后暂且安静下来,星歌略松了一口气,问道:“此为何物?姐姐可知晓其中原委?”
“这……这是我父母留下的。”微祤看向那变成紫红色吊坠,神情复杂:“当年师兄将我从山野捡回之时,此羽毛坠饰便被置于我的身上,师兄猜测,这一定是我那素未谋面的父母,在狠心抛弃我之前留下的!”
言及此处,微祤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她的神色亦变化万千。从前那一贯的温婉从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的恨意与悲伤。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微祤虽非真龙,但她也有自己的“逆羽”,便是那对狠心到能将刚出生不久的她抛弃的“考妣”。
星歌察觉到了微祤难以自制的痛苦,试图用言语安慰黯然神伤的她:“祤姐姐,或许……或许令尊和令堂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
“苦衷?呵。”
微祤忽然冷笑起来,正视星歌:“小歌,我且问你,这六界能有什么苦衷,能让身为父母的他们抛弃自己刚出生不久的亲生女儿?”
星歌无言以对,挪开目光,不敢和她对视。她想不到,微祤竟然对自己的父母有如此之深的怨念。不过也的确,任谁煎熬如此多年的孤苦伶仃,对于抛弃自己的父母,自然也无甚好感。
“他们哪怕有天大的苦衷,也不应该抛弃我!”
微祤的声音明显粗重起来,一字一顿,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悲痛:“这六界,没有比‘死亡’更大的苦衷了吧?可就算他们的‘苦衷’是‘死亡’,我作为女儿,死也要和他们死在一起,死个清楚,而不是像这样不明不白地活下去!”
此句,似乎碰触到了微祤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滴泪水,不知不觉从她的眼角滑落。
瞧见那滴泪,星歌哑然失语,满腹安慰之语到了喉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微祤的身影,在她的眼中,更多了几分凄楚之感。
可还未等二仙平复心绪,那羽毛忽然又起了变化。铜镜终于从微祤的手上分开,缓缓上升,悬浮在了半空之中,而那羽毛亦从微祤胸前腾起,向着铜镜飞去。
鬼知道这二者相合又会发生什么,但如今那羽毛坠饰却死死锢在了微祤的后颈之上,根本无法摘下。情急之下,也由不得微祤再耗时伤感。她只得擦去泪珠,左手一挥,一柄赤色短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虽无星华那琉璃星穹剑的华丽无双,锋芒毕现,却也是一柄不多见的神兵利器。
短剑斩下,铜镜和羽毛却完好无损,最终,还是让二者合在了一处。
“嗡!”
清鸣声大作,羽毛倏忽融入了铜镜之中,而镜面的血光则更甚,已由紫红转黑。裂缝如水波般扭曲,整个铜镜逐渐化为了一团墨黑的光球,磅礴的吸力自四方虚空涌现,似要将周围一切生灵都吸入其中。
“光……光墟?”
星歌仿佛见到什么阴司恶鬼一般,神色惊恐,接连后退数步。而微祤也试图后退,可她离得实在太近了,已然被那吸力擒住,即便用尽了全身仙力抵御,也无法挣脱。
“祤姐姐!”“不!”
在尖叫声中,微祤被那疑似“光墟”之物一吸而入,不见了踪影。
“啪嗒。”
铜镜与羽毛分开,同时落于地上,内室重归于寂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星歌的幻觉。
“祤姐姐?祤姐姐!”
星歌惶急地冲来,她也顾不得许多,径直将铜镜和羽毛放入手中,贴在一处,可这回,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这可怎么办呀。”
星歌来回踱步,她此刻终于有些后悔了,若非自己胡闹,祤姐姐又怎会深陷险境?这铜镜毕竟是南极大帝珍藏之物,此情此景,去找南极大帝来解决是为上佳之策。可此事因自己而起,她又有何颜面再去相求于南极大帝?就这么去找他,少不得又要被他奚落一番。
可整个仙界,还有谁能帮助他呢?
“对了!青莲师兄!”
星歌终于想起了这位在十万年漫长岁月之中,常伴星华左右,给她带去无数温暖的“青莲师兄”。
星华是她的师妹,天乐上神是她的师妹,而星歌不是,她也只能稍稍体会回忆中这位师兄的模样与品性,真正与他相处,却没有几回。
事急从权,她随手布下了一道细小的障眼法,便向外飞去。
…………
仙界,长庚宫。
历代太白金星皆在此宫与各自宫中当值,每日职责便是启明六界,并主人间大小变革。当年那孙猴子大闹天庭,便是老一辈的太白金星负责招安,废了不少功夫才得以摆平此事。自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