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宴,另一个他
…
“媥衣红袖齐歌舞。称颂椒觞举。君仙列侍宴瑶池。王母麻如同寿、更无期。”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自身侧传来,也不知此语有何魔力,仅仅一句,竟让星华觉得通体舒泰,心旷神怡。一股雨后初霁的清新之气倏然弥散而开,置身其中,就仿佛北地的倒春寒顷刻远去,唯余春日的暖意融融。
星华周游六界百万载,见过的仙凡鬼魔佛不计其数,可这种感觉,也只有一仙能带给她。
南极长生大帝。
“兄台真是好雅兴,此诗非箇中诗,想必兄台也非箇中人吧?”
星华满怀循声望去,便见一熟悉的面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眉眼顾盼之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魔怔虚妄。
“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星华后退一步,呆滞地望着那与南极长生大帝长的一般无二的容貌,心下就纳闷了,自己和这南极长生大帝非亲非故,怎么跟上辈子结下了多大仇似的,到哪哪有他。本以为遇见南极仙翁已是不能再巧的巧合,可这回竟然连本体也一并来了?
她心中闪现了一个荒唐的想法,面前这南极长生大帝该不会是南极仙翁假扮的吧?但细细想来却又觉不对,南极仙翁是一副慈祥老者的面孔,让仙如沐春风。这么一位秉持长辈姿态的老仙,又怎会像南极长生大帝那为老不尊的家伙来寻她开心?
星华越想越是郁闷,沉默无言。而那疑似南极大帝的男子依旧是一副“和善”的笑容,似乎全然不急。他见星华一直缄默,便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仿佛明白了什么,面上忽闪过恍然之色。
“唉,兄台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觊觎一个有夫之妇,怎么样也是……于礼不合啊!”
“于理不合?是啊,的确很…不合常理。”
星华皱着眉头,满是郁闷,心不在焉地回道。
静默两息。
“什什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星华察觉出不对,猛地转头瞪着那疑似南极长生大帝之人,却见那人“装出”一副“我很懂你”的模样,长吁短叹地凑近拍了拍她的肩:“兄台啊,同为男人,懂的,都懂的。”
“什么同为男人?你懂什么了你?”星华眉毛拧起,总觉得他的话似乎……有些不对劲。
那人神情依旧是那般似笑非笑:“既然如此,兄台且回答我两个问题,若是兄台答不上来,那就不用我说了吧?孰是孰非,各自心有定数。”
“好,你问。”星华眉头更皱了几分,却也顺势应了下去,她倒要看看,这素来不正经的南极长生大帝又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那人听闻此言,抚掌笑道:“好!那我且问兄台,你方才一直目不斜视地盯着王后做甚?”
“什么,盯着王后看?那自然是因为她是我的……”刚问完,星华立刻高声应道,差点就将“三妹”二字说出了口。可旋即她又察觉出不妥,连忙将那两字咽了回去,轻咳两声以作掩饰。
“她是你的心上人对不对?”那人围着星华转了一圈,突然大笑了起来,竟接下了星华的话语:“哈哈哈哈,小爷我就知如此。”
“心……上……人?”星华一字一顿地复述这个词,表情仿佛见了鬼一样:“你这什么理解啊……”
“诶,不必多言,你且听第二问。”
那人却抬手止住了星华的话端:“你为何要吟诗?而且吟诗之时你目光黏在王后身上,那如胶似漆的,小爷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
“诗言志,歌咏言。本公……我有感而发还不行吗?”星华整个星都处于震撼之中,听闻此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哎,够了啊,当初你可没少为难我,你是什么德性我还不清楚?还在那跟我打什么哑迷呐?有事说事,没事别来烦我,我忙的很呢!”
“咦,兄台此话可就不对了啊,小爷我分明是第一次见着兄台,又何来‘当初为难你’一说?”
那人眉头皱了皱,不认。
星华见他那副“一无所知”的模样,直接给气笑了:“切,装,你就继续装吧!你是不是第一次见我自己心里没点数啊?我亲爱的南极长生大帝?”
“南极……长生大帝?这不是天上的神仙吗?难道是这花朝宴酒过三巡,兄台喝醉了?”而那人的回答也是相当古怪,这二人一个满面不解,一个怒极反笑,就仿佛并不在同一个世界之中,各说各话。
“还搁那装呐?”
星华一想到先前在南极大帝手上吃下的亏,再加之分情轮回诀的后遗症的阴翳盘踞不去,怒火已是盛极。如今那人还一副欠揍的模样,愣是把她给彻底点着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装,那你就到湖里待着去吧!”
星华飞起一脚,如离弦之箭一般向那人的小腹踹去,不留丝毫情面。凡间不可妄动星力仙法,然而盛怒之下,她这一脚却凝聚了她几乎浑身的力气。以星华的星体之坚韧,此腿比之于凡间任何武林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