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为什么会炸呢?
迷迷蒙蒙的光亮在眼前绽放,胃中的痛楚撕扯着星歌的身躯,她已痛得轻若一片鸿毛,难受地低吟着,神志困在一谭堪比忘川恶水的死水中,越挣扎,陷的越深。
可那个荒诞的绝世难题,依旧诡异萦绕在她的心头。
所以……
萝卜为什么会炸呢?
…………
“醒了!上神她醒了!”
“哐当”一声巨响,在空寂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星歌胸腹里火辣辣的疼,她难受地勉强将眼睁开一道缝,迷迷糊糊地看见了一片云朵。
那云,貌似……还是片“闲云野鹤”级别的云朵。
那云朵于半空中闲闲地飘荡,随着她的目光而动。星歌看向东,它就飘到西,星歌看向西,它又顽皮地飘到东边。
嘿,这小云儿,还来劲了……
她气不过,下意识地想按着“床榻”起身,将那片云朵摘下来好好瞧瞧。可随着双手压下,却诡异地什么也没按着。
然后,星歌十分悲催地沉了下去。
哦哦哦哦咕噜咕噜咕噜……
大殿中响起了一阵近乎公鸡打鸣的怪叫声,星歌周身便被乳白色的灵液所包裹,几乎须臾之间,那些灵液已没过了她头顶的百会穴。
置身其中,星歌本能地想浮起,可呛了几口灵液后却并未带给她窒息之感。随着她的一呼一吸,大量乳色的灵液被她吸入,星歌只觉得胸中一凉,那莫名的烧灼感顷刻消失,差点畅快地低呼出声。
星歌眼眸中的混沌也在这灵液的抚慰下渐渐清明,她在这满是灵液的池子中欢畅地扑腾了一阵,渐渐放空了自己,安静地漂浮在灵液中。脑海中,那看似荒诞的疑问,依旧挥之不去,萦绕在她的心头。
萝卜为什么会炸呢?
哗啦!
还未等星歌想出个所以然来,她的腰间忽然一紧,多了些什么。随后,她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拉出了水面。
咳咳咳……
星歌瘫倒在地,咳出几口不知是血还是灵液的粘稠之物。一出了池子,那火辣辣的痛感便死灰复燃了,她痛得蜷缩成了一团,若一只受伤的小兽在舔舐自己的伤口,惹人怜惜。
可须臾,星歌周身忽然多出了一双坚实的臂膀,小心翼翼地将她环抱而起,轻轻拍打这她的后背,助她咳出胸中剩余的毒物。
一股雨后初霁的清新之气弥漫开去,这般感觉,星歌再熟悉不过了,可浑身的痛楚使得她再也作不出任何回应,只是本能地缩了缩,拼命睁开双眼,不让她自己睡过去。
那仙眼见星歌痛苦的模样,怀抱明显地一颤。他伸手在星歌眼前晃了晃,常人下意识地都会闭目,可星歌的双眼却一动不动,仍然大睁着,瞳中灰暗无神。
若非星歌还有微弱的呼吸,不知道的神仙,恐怕都会以为她已经死了,而且,死不瞑目。
“小歌,你已经安全了。有本君在,你就安心地睡吧。”
但见星歌久久不肯闭眼,那仙轻叹一声,终于还是出声安慰道。听闻此言,尤其是那“安全”二字,星歌如释重负,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沉重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了,兵败如山倒。
那神仙动作极其轻柔地将星歌放回池中,也不知施了什么法术,那一池的灵液下降了少许,随之多出来的灵液则渐渐汇聚成了一张巨大的水床,凝如实质,承拖住星歌的身子。
如此一来,星歌总算是不会再沉下去了。
之前那声高呼的主人,似乎亦是个女仙,静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此时,她见那仙安顿好了星歌,便俯首帖耳地步趋上前,恭敬地行礼。
“仙婢拜见长生帝君。”
“若梦,你给本君把她看好了,若是再有任何不妥懈怠之处,本君拿你是问!”
“仙婢不敢,仙婢谨遵帝君吩咐。”
若梦仙子大骇,颤颤巍巍地低头,不敢直视曜华,旋即,她又如履薄冰地小声问道:“帝君,仙婢斗胆,那位微祤仙子已经在老君殿外跪了多时,毕竟求天尊炼丹的神仙往来无数,再这么跪下去,恐会徒增误会。不知……”
提到微祤,曜华眼神一凝,面色忽然沉了下去,默然无语。半晌,就在若梦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得了这位帝君不悦之际,他终于幽幽地开口出言,其声平淡,无悲无喜。
“你去告诉她,她想跪,就让她跪着吧,就算在那里跪一辈子,也得不到任何东西。有这闲工夫在本君和道德天尊这里耗着,妄图博得同情,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给自己和族群安置一条出路。”
“是,仙婢告退。”
…………
浓稠的迷雾之中,赤橙黄绿青蓝紫,层层浸染,层层侵蚀,若难以化开的七彩染料入水,若凡间盛世之都的夜。灯火辉煌的背后,却只余下一片深沉的黑,以及黑中的七彩斑斓。
星歌奋力地与自己的困意作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