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元君,再会鬼王
其中意味,似乎并不止于“尖酸刻薄”一词。而是变着法子,要让云上这二位难受难受。
“星华,能在你身边绕着圈吠舔的东西——凡人、神仙,果然差不多!都和你一个德性,一样恶心!”
…………
“不是……她和华姐姐,究竟多大仇多大怨啊……”
虹桥上,星歌听得直直皱眉。
不必说,洛曦云很成功,她的确被那几句给恶心到了。
明明曜华就在眼前,眉目含笑、容色不迫,仿佛洛曦云所说与他全然无关。她却不敢问他,那个“真命天女”究竟是谁,而是话音微微颤地传向了荧惑:“个中之事,你天华宫可知晓?”
“启禀华主,太子殿下与黎公主曾在东三十三无生界挫败了魔族之阴谋,华主正体此番下界,亦是为了那界气运而去。约莫……是洛修与洛曦云心有不甘,再加之星河之战后天华宫追杀魔族残党,这二位混得极惨,故在此耍些嘴上功夫罢了。”
虽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荧惑随后传来的话音极其冷峻:“胆敢侮辱华主者,天华宫,必杀之。”
“咳,这……多事之秋,后再议之,会盟少生事端为妙。”
“属下明白!”
尽管,星歌从没想过和自己素不相识的家伙一般见识,尽管荧惑也从未尊重过“星歌”的存在。但这位星辰首席对华姐姐的忠贞不渝,还是让她由衷的钦佩。
至少荧惑对星华,乃是绝对的、至高无上的“遵从”。
有他和曜华在,会盟期间,自己的安危多半不必忧心。
星歌忽然对自己将来有可能利用荧惑,而感到了一丝丝的歉意。但她有不得不去做的事,例如收集月宫桂树产下的“璨月露”;例如取得三生石前的“绛珠仙果”。
于是乎,星歌便尽职地扮演起星华,在逢迎往来之间,寻觅着一个契机。
…………
且看那……
仙雾缭绕,瑞霭缤纷,露台铺彩结,月阁散氤氲。
灵兔跃腾形缥缈,桂树玉萼影浮沉。月宫正殿内外圆场铺开,排着九凤丹霞扆,八宝紫霓墩。五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
星歌来时,酒已上过一轮。
会盟各方皆平等,就连尽地主之谊的仙界亦是如此。
排座无分主客位,无分贵贱,六界各居一方——魔族与阴司乌泱泱聚在一团,砰咚作响,似在切磋异术;青丘的两只白狐与三清使者在另端推杯换盏,似交情匪浅。
六界来客,当然不止月宫正殿这些,宴席、法会、诗会、赏景,处处有。能在正殿内外落座的,上仙及其同等修为的妖魔,甚至只是最低标格。而会盟最终敲定也并非一日之功,今日只是起始,排程足有二十多日之久。
“星华”只需要稍稍露面那么几回,会盟其余相关事宜,皆由荧惑负责。
“统元万星之教主,至尊无极之元皇,中天紫微北极大帝,星之帝辰之女——号曰千重华彩者,星族长公主星华,到~~~~~”
一串附带了极长头衔的禀报声响彻月宫,此即六界真正的“大神大魔”才得享有的“至崇之迎”。
星歌整个听完,这才发觉这名号前有一半,都是如今的“挂名北极紫薇大帝”——星帝的宝诰。
果然呐!
仙界的“迎”,永远迎的是华姐姐的爹爹,迎的是星族的帝皇。星族长公主?那只是一位需要“给面儿”的公主罢了。
无论星华的修为是否远胜上神,无论星华守护过多少凡间。
神仙不会感激,也从来不懂得感激。
分属星族的桌上,摆着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佳肴色色新。星歌历世而来,也仅在寥寥几场仙界盛会中,见识过此等规格的招待。
“公主殿下!”,“群星的公主!”
星歌学着她华姐姐的仪态,款步入月宫正殿。不出所料,惹来了无数般炽灼的目光——敌意,来自魔族;嫉妒,来自些许个女仙和某些好龙阳的妖男;贪婪,来自尚未婚配的古神与近神;倾慕,来自仰望过星空的小仙。
怎一个“乱”字了得。
这就是华姐姐过往的感受么?星歌切身体会一番,才能明白自己“本体”的不易。
与之相比,南极帝君的宝诰听来,就不免落了俗套。
一位帝君的到来,通禀在神仙这边尚能引得一阵恭迎拜谒,但在场身份不虚他的大有“鬼/魔”在,反倒显得平平无奇了。
“殿下,请。”
南极长生大帝的举止合乎情、止乎礼,仿佛全然不认识这位星族的长公主。
星歌步入那宽敞的座子,左右都足够她一仙横躺下。三十二天兵告退,三十二仙娥在则星族坐席后向两侧排开成扇。
挑灯、醒壶、呈上吃食与琼浆,仙娥们的侍奉,对星歌而言没甚趣味。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