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不明

楚檀若心里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说话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情绪激动时，甚至还会留下几滴泪。

“时笙，哀家劝你不要多问。这些，都并非是你需要知道的。你只需知道，你必须在浩劫中拯救天下苍生，这是你的宿命。”叶宜枝安静无比。

“母后，儿臣最后的目的，就是凤杖。”说着，楚檀若一步步逼近叶宜枝，手中唤出弦歌。

叶宜枝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楚檀若，看着她曾经最怜爱的孩子。数年间，人心向善这样荒诞的说法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人心中的恶，从骨子里就散发出的恶。

思绪回荡间，叶宜枝看着楚檀若猩红的双眼，杀戮在她的眼中成了助兴的一环。

楚檀若提起剑冲向叶宜枝。顿时，金光四溅，叶宜枝手握凤杖，抵挡住了这一击。一只凤凰伴随在她左右，环绕一圈后又飞到了屋檐上。

“哀家不想与你打。时笙，你不能保证吾将凤杖交与你后，你不会滥用。”叶宜枝皱眉，眼眸流转间，她似乎又见到了小时笙，那个满眼杀戮的善神。

“母后，凤杖是第一代凤凰羽毛制成，往后所有凤羽都不及它半分。儿臣的事，儿臣自会解决，不想将您牵扯其中。只要您把凤杖给我，我可以确保，叶氏一族，不会灭亡，能护你全族周全。”楚檀若不想把人牵扯到这件事情中。

她在淤泥中生长，自然知道了其中的暗，便不想再将其余人拉入淤泥。

叶宜枝无奈，楚檀若出的条件太诱人了，身居深宫的她知道，一个被囚禁没有实权的太后，护不了族人性命。就算是再古老的人族，在神的面前，都是蝼蚁般的存在，让楚檀若护族人性命，是当下最合适不过的方法。

凤杖很快就到了楚檀若手中，她将凤杖举过头顶。刹那间，凤杖不再像刚刚那样闪烁，暗淡下来，只剩一副躯壳。

叶宜枝有些慌，手不自觉握紧：“你干了什么？！”

楚檀若从衣袖中取出一只凤羽，左手拿着躯壳右手将凤羽的力量输送到凤杖中：“我需要的，只是其中的力量，不是它本身，这只凤羽虽没有古凤羽强，却也能抵挡一些法力。”

没过多久，凤杖再次恢复了光亮，楚檀若将它交到叶宜枝手中：“望你能好好守住。”她淡淡的说，声音放的极小，但也被叶宜枝听了去，她留了个心眼。

说完，楚檀若行礼后便匆匆离开。

回到公主府时，天色还没黑，小春早早在门口迎接：“长公主。”她行礼时，视线看到楚檀若被血浸湿的衣服，“长公主，许将军那边，要我去说吗？”

“不必了，照常去就好。今夜，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她边走边与小春说。

“许将军已经收到信了，那边暂无消息。探子去梅城那儿打听了，确实有这个山，里面的力量来源于上古的一位武神。”小春紧跟在楚檀若身后。

“武神？怪不得能直接媲美第五神。”她伸出手，金色的力量凝聚在她手心，“若不是有凤杖的残留，本宫或许还真控制不了这种力量。”

楚檀若进屋，脱下被血浸湿的白衣。她愣愣的盯着衣服，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回过神，又把白衣扔到地上，随后穿上平时不常穿的衣服：“小春，叫人去给许渊传话，让他带块玉佩。”楚檀若在屋内大声喊到。

门外的小春回了声“是”就去找人了。

待公主府归于平静时，一支箭从外方射出，径直朝刚走出门的楚檀若射去。

她迅速转身躲过，箭直直射中了门板，上面还挂着一张纸：我早该在他知道的那一刻就杀了他。楚明檀，我劝你不要管。我不杀他，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折磨他。包括你的五皇兄，楚云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