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向宴犴。
黎初禾扭头看过去,口中的话生生刹住车:“你,回来了。”
宴犴淡嗯声,径直略过小黑,将薄毯搭在架子上,又将矿泉水放到桌上,清洁了手,倒杯热茶,倚在桌边,漫不经心的看着脚下摇着尾巴的小黑。
“我。”
“嗯?”宴犴抬眸。
耐心听她解释。
黎初禾急中生智:“我饿了。”
他又敛了眸:“嗯。”
“你没吃晚饭,跟我一起去吃夜宵吧。”黎初禾挽救。
吃了饭就忘了她方才说的话吧。
她眨了眨眼,面目灵动了些。
她带着宴犴去了厨房,其实也是一个帐篷,在帘子上挂了一个“厨房重地,切勿开火。”的牌子。
这个牌子还是因为黎初禾某次半夜饿了,来做吃了,将整个厨房都烧了的事情,导致她们一个月的食物都没了,最后孟老出马,找了玛亚让她救助了一些。
说是一些但真的不少,玛亚给她们送来了二大卡车,各种蔬菜都有,还有她们平时吃不上的水果们。
管后厨的凶巴巴的秦少臻感动的几乎落泪。
从那以后帘子上也多了一个“厨房重地,切勿开火。”牌子。
里面也每晚都会备上一些珍贵的夜宵。
今晚的夜宵是黎初禾特意叮嘱的,白粥。
放在保温柜里保温。
“我问过师兄了,你现在只能吃一些方便吞咽的食物。”黎初禾将白粥放到宴犴面前。黎初禾又从保温柜里取了一份鸡蛋羹出来:“也是你的。”
宴犴没碰,骨指抵着碗面向黎初禾推,然后他低头舀白粥吃,吞咽的动作很慢,他嫌脖颈的纱布太紧,指尖捏着松开了。
黎初禾挖着鸡蛋羹吃,盯着宴犴白皙的指尖,骨与瓷皆白的似雪,他动作又慢条斯理的,一碗白粥都被衬昂贵了。
黎初禾咽下鸡蛋羹:“你还生气吗?”
背后说人真的不好。
黎初禾面色冷静,问出的话却是道歉才会有的语气。
宴犴本倦懒的神色怔了下,旋即轻笑,嘶哑的声温润的许多,反而成了性感的气泡音。
他起身将两人的碗清洗干净。
回头见黎初禾坐在桌边,长发被她拢到了一侧,眉目冷的厉害,但偏偏眸子里藏着几分捉紧。
宴犴走过去,倦懒的眸子搭在她身上,冷白的指节扣在桌面上,拉着她视线潺潺绕绕,声音轻轻漫漫的:“晚安,幸运女神。”
丝丝缕缕钻进耳窝,挠的黎初禾不自觉的卷了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