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人进,手持棍棒
像是在回应扇寻叙这个胆怯的问题,晏昭清双手牵住他的尾指,放下手中毛笔,怯生生地问,“寻叙哥哥,我不怕你。”
“那你可有讨厌我?”
晏昭清看着他,双眸熠熠生辉,不等人回复,她咬着泛白的唇呢喃,再次追着人问,“寻叙哥哥,可是因为讨厌我,方才问出这般话的?”
她一溜烟钻进牛角尖里,就挣扎不出来。
晏昭清甚至觉得扇寻叙在众人前应答那句娶她,不过是为了搭救她,不想她遭人刁难,被人祸害。
她知道的,恩人心善品端。
晏昭清小步跺脚,双手紧紧捏住扇寻叙的衣领,舍不得松开,动作又有些迟疑,她不该做出如此行为,特别是在未婚未娶的二人之间。
扇寻叙挽起自己的衣袖,一身玄色云纹绣银丝圆领袍,卷出皱意,他勾了勾嘴角,缓缓转身,似乎是读懂了她的忧虑,慢慢握住晏昭清纤秀双手。
扇寻叙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别哭。”
晏昭清强忍着心中委屈,死咬着唇,“你可是讨厌我?”
望着坐在人前的小姑娘低眉叹气,她红着眼辩驳,“你……你若是不喜欢我,我也能寻到好人家!何必说那些话唬我欢心……”
扇寻叙一愣,心中默念,我同自己无仇无怨,为何要将自己心爱女子推向他人?
他不是那般愚钝的家伙。
就是头回听这些个让人心软软的话,扇寻叙心里快乐开花了,比欣喜若狂更胜一筹,他瞧得有些痴了,嘴角大大咧咧荡开一抹笑意。
“瞎想什么呢?”扇寻叙用力点了点晏昭清的鼻尖,“别乱想。”
“我何时何处说过不喜欢你了?”
这破了天的脏锅万万别往他身上砸,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他心疼,爱护,都来不急呢!
“你哪里不是!你分明就是不想娶我,正在为自己找开脱的理由,”晏昭清哭的伤心。
她只觉得自己踩准了,想着自己说出口的话格外有道理,“你可是想着将我推给别人,你是嫌我烦?”
推给别人?嫌你烦?扇寻叙摇头,哑然失笑,这份触手可及的美梦,你叫他曾经如何敢想啊!
扇寻叙捏了捏她通红的脸颊,“我为何不愿意娶你?”
“我会亲自去抓来最肥硕的大雁和鸟雀,最佳的华服金裹赠你……”
见晏昭清忽而羞得低了头,扇寻叙牵着她的手,挠了挠人的手心笑着问她,“若我没抓到大雁,无法赠雀礼,你可还是愿嫁我……”
他的问题不曾问完,晏昭清猛然抬了头,眼睛亮晶晶,她说,“愿意。”
扇寻叙笑出了声,他道,“那……你明日就能嫁我吗?”
他想得快发疯了。
这叫什么话,晏昭清哪里能不知道这是少年郎对她的调侃。
她气恼的推开了她,握上毛笔,在桌上布纸。
晏昭清气呼呼说着,“你若是抓不来整个燕端最肥硕的大雁,我就不嫁你了!”
“怎么着都不嫁!”
扇寻叙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遵命。”
可等人迈着脚要走,从窗户里瞧不见那道人影,晏昭清立马发了愁,她单手撑着脸,“那等要求,是不是对寻叙哥哥太苛刻了?”
他那般温柔的人如何抓来整个燕端最肥硕的大雁呢?
“他心善,怕不是连雀儿,鸟儿都不曾抓过,”她生气地拍拍自己嘴巴,“怎么就说出这般话来呢!”
在她脑袋上刷新的字幕都有些懒得搭理人了:
【醉了,不知道我们还要说几次,站在你眼前的人是冷面阎罗,是杀人不眨眼的定安将军!别人幼时战场杀敌的时候,你还在摸泥玩呢……真是服了你这个笨蛋,日后怕是被吃干抹净还在为别人说话。】
可惜晏昭清没看见,她愁着想,寻叙哥哥捉不到雁儿该怎么办?自己还嫁嘛?
与晏昭清的烦恼不一样,扇寻叙要去应对的家伙才是硬茬,是些棘手的人。
他提着礼来了晏国公府,果然是大门紧闭,不给他开门,倒也能读懂晏国公心中的不爽和失落,啧,好不容易得到个卖女儿博仕途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扇寻叙冷笑,看来他的步骤该加快些了,拿二皇子手中半块兵符当诱饵到现在,也该给晏国公松松筋骨了。
前世,这等人作恶多端,罔顾法度,这一次,定叫他们吃着苦头!
站在晏国公府门前扇寻叙心中细细谋划着,站他身侧的宝心用力敲门,那的声音大到不行,惹得街道上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观看,嘴里均是不由自主发出疑问,“哟,这是怎么了?”
“定安将军怎么来晏国公府了?”有人一拍脑袋,惊呼道,“怎么,晏国公当真参与那忤逆之事了!”
一人答,“你懂个什么,将军这是来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