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勋章
赫奇帕奇寝室的天花板都被建造得很低,可能是由于休息室位于半个地下的缘故。每个房间像地洞一样由错综复杂却暖烘烘的通道连接起来,并在墙壁上打了无数个半圆形窗户,对于猫头鹰简直是迷宫。
正因如此,杰西卡和伊丽莎白坐在萨拉的床上帮好友将纸条分类,与每日早餐时送达的包裹或正式信件不同,赫奇帕奇需要专门的猫头鹰管理人进行纸条分发。杰西卡阅读其中一个装着纸条的信封,上面写着必须要在满月再交付给收件人——这是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我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请教。”她将满月记在萨拉的笔记本上后对好友们说道。
萨拉哼了一声以示自己听到了,为了方便她把自己的棕发扎成高高的髻。而伊丽莎白将手头的信封放在了目前还停置不用的铜制暖床炉上,安静地准备聆听。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里到处都是铜饰和植物。
“我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奇怪的状态,”杰西卡在大家都准备好后说,“我好像在讨厌雷古勒斯的同时,又特别地喜欢他。”
伊丽莎白突然在暖床炉上发现一封给自己的纸条,她很自然地把它收到身边:“你是指你终于开始厌烦他了?”
杰西卡认真地思考,真心来论雷古勒斯的行为确实很令她生气,可自己好像也并不是真的想和他分手。可能是由于最近他因为忙碌很少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却还每天坚持找她散步聊天的缘故。
萨拉转了转眼睛,多亏了杰西卡经常找她学习恋爱经验,她知道其中一点点内幕:“我反而认为,从各方面来说这都是好事。”
金发女孩做出“请伟大的萨拉.朗费罗继续”的手势,随后又主动去应付从刚才就砰砰直响的寝室门,和敲门的同学闲聊几句后抱回来三杯热腾腾的煮牛奶。
“一方面,恭喜你终于悟出了约会的关键,”萨拉吹了吹杯子后开始喝牛奶,“讨厌一个人有时并不是感情的结束,只是说明你开始公正地看待他的缺点。如果在你发现约会对象所有讨人厌的地方后还是不愿意和他分开,那就要考虑是不是真爱了。”或者考虑你是不是个圣人。
杰西卡转而询问已经开始和小劳伦斯约会的伊丽莎白,伊丽莎白说自己很多时候确实觉得小劳伦斯烦得要命,有一次吵架她还把他们11岁时一起叠的折纸撕了,但这不影响他们以后会结婚。另外,直到三天后他们才通过改了读音的粘贴咒把折纸黏了回去。
杰西卡回想她和雷古勒斯一起写的论文还有修好的打字机,考虑到所付出的巨大努力,她似乎怎么都不舍得毁掉它们。“另一方面呢?”
“那就更是好事了,”萨拉兴致勃勃地讲,她用没捧杯子的那只手打了个响指,“我其实建议你彻底甩了他——”
最后,她们一致建议杰西卡除了谈恋爱外找点别的事做(虽然萨拉大部分都在这时就和对方分手了),只要度过这段时间自己心里就会有答案。鉴于雷古勒斯猜出了她的身份,而杰西卡至今还不知道原因,她不敢和她们说易容马格斯,也根本不敢再用。可能是出于叛逆,她故意给自己涂了和头发一样颜色的魔法指甲油,还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两节课,直到害怕被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扣分才提前卸掉。今年的新教授是个几乎和麦格教授一样严厉的爱尔兰女巫,却比麦格教授古板得多。
其实作为学生大家都明白的,教授们大多喜欢机灵的孩子,为此他们可以忍受学生稍稍的出格。
为了从纠结情绪中抽离出来(来自伊丽莎白的热情建议),杰西卡开始更多地观察雷古勒斯,看他在自己身边的一举一动。他们依旧在黑湖边散步,这项活动偶尔会很晚才开始,因为魁地奇的训练不会每次都准时结束,但他们可以凭借院长的批准条在室外待到接近宵禁。杰西卡装作不经意地偏头,月光洒在雷古勒斯的头发和肩膀上,形成的光晕比他时而露出的迁就还要柔和。一般他会送她到公共休息室门口,然后就会去干那些所谓“非常重要但不能告诉她”的事。
走进城堡时他们看到几千支漂浮蜡烛正缓慢飞出礼堂,杰西卡好奇地去拨蜡烛大军中的其中一支,它们只是普通的火,但在魔法的操控下像有生命。杰西卡推了一把这支蜡烛让它跟上同伴,在无数星星点点的火焰中发觉雷古勒斯的皮肤好像黑了点,难道那些“重要的事”是指天天去度假?
度假这个有点好笑的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而雷古勒斯正沉默但耐性地等她玩腻蜡烛。发现他的耐心后杰西卡深呼吸,突然很想问他是因为什么才喜欢上她的,但意识到这个问题太蠢后硬是憋了回去。她和自己无声地打着架,最后在和他拥抱并告别后才逐渐冷静下来。
之后她又没日没夜地观察了大概两个星期,终于确信雷古勒斯已经快要变成橄榄色。他们刚结束了一场精彩的魁地奇训练,雷古勒斯破例无视了拉尔森的权威,帮赫奇帕奇抢回了一次由霍琦女士指导的机会,所以她决定再对他亲切一点。“今天好热。”杰西卡擦汗,随后又去盯他的脖颈,知道这点暗示对雷古勒斯已经足够。雷古勒斯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