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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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对你说,你不应该和五条走得太近,更不该对他有真感情。虽然你们现在正在交往,但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在它看来,现如今你的爱是轻浮的,就像拂面而过的风一样随性。
可你觉得这未免有些太过冷酷了,不是你这种好女人(你自认为是好女人)该干的事。但天元言辞凿凿,让你难免有些在意。可当你问它原因时,它又不愿意解释了。
它说:“你以后会知道的,你会知道你早就明白了。”
又是这样,你知道天元又要开始它那套神神叨叨的说辞了。可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你又不能未卜先知,窥见未来的走向。
空旷的薨星宫里安静地沉睡着无数咒物,无数涵盖着符文的咒力以肉眼难以直视的轨迹流动在空气里。
你们说话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地回荡着,你半仰着脑袋,出神地盯着建筑物圆形的穹顶。
据说最初的时候,人们都认为天是圆的,而地是方的。因为人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也只能想到自己见过的事物。
在你的记忆之中,并不存在着天元所描述的过去,因此,你也无法想象它口中的“未来”。
“你可以的,”天元告诉你,“易卦能够让你看到未来。”
未来是一种捉摸不透的概念,它包含着无数种可能性,但在过去的时代中,偶尔也会有无比强大的方士,能够从名为天命的巨网之中,窥见缝隙里流泻出来的分毫。
天元深深地注视着你,它的目光如此沉重,无比悠长,它道:“你正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种话,你就知道它又要开始怀念“你”了,它总说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在它眼里,你远比任何人都要傲慢,也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只有那样的你,才是天元心目中真正的你。
它想要再次见到你,并且无比坚信,它能够再次见到你。
你只能说祝它好运吧。
“会有那一天的,”天元的声音飘忽在黯淡的气流中,“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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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本以为,天元说的“很快”又是跟以前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来。所以当那一天真正来临时,你反而毫无准备。
当羂索出现在你面前,你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轻易地遗忘那么多东西。你在过去迷失的那些爱与恨,原来都被另一个人带走了。
而现在,连带着过去的记忆,它们被重新归还给了你。
你想起了那些咸阳的旧影,以及涸泽的无数寂静夜晚,也想起在蓬莱极目远眺,入目皆是看不见尽头的海面。
你曾以为那就是你的永恒,直到你毫不犹豫地跃入冰冷的海水,再也没有回头。
天元说错了,它根本不够了解你。你从来都不是天仙,也不叫“茉莉”。当你出生在咸阳的时候,你有另一个名字,而和宗师一同前往蓬莱之后,你又得到了新的姓名。
不过,无论你的名字如何更改,你始终都是你。
你想起稚幼时体弱多病的你,和抱着你无助落泪的家人。你也想起拜入宗师门下后备受瞩目的你,望着久久伫立在琅琊台的宗师,以及停驻在海边日益增多的宏伟船只。
在你出生的那个年代里,你的年少时光萦绕着无数关乎生与死的话题,它弥漫在丹炉的袅袅青烟中,也充斥在皇帝的雄心与幻望中。
你在如烟雾般缥缈的记忆里,看到了平凡的、虚弱的你,也看到了出众的、傲慢的你。
你注视着过去的你离开了蓬莱,看到你的心里生出了爱。
爱欲蒙蔽了你,你的目光不再通透,你的心神不再明静。
你变得不再像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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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问你:“我听说,你和五条悟在一起了?”
你有些迟钝地稍稍转动脑袋,看向正在和你说话的青年,熟悉的脸映入你的眼帘,你愣了愣,半晌后才应声道:“嗯。”
“你喜欢他?”杰支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问道,“喜欢他什么呢?”
你认真地想了想,脑海中浮现无数繁杂的画面,耳畔萦绕着琐碎的噪音。
“想不起来了。”你如是说道。
闻言杰却笑了起来,他伸手将你揽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你的头发和背部,你靠在他的胸口,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你觉得有什么事情似乎被你忽略了,但你应该是记得的,只是暂时无法对应起来。
而杰的声音也在你头顶继续响起,他问你:“那夏油杰呢?你又喜欢他什么?”
杰为什么会这么问你?你觉得好奇怪,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口吻来问你,就好像……
就好像,他不是夏油杰。
你从他怀里抬起了脸,伸手抚摸着他的面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