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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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人让羂索觉得很奇怪。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息，既不像人类，也不像诅咒。就连跟你也是不一样的。

而且，既然是家人，你对待他们的态度为什么又如此古怪呢？

“为什么要让他们进入死灭回游？”羂索不大明白你的意图。要说你有多么在意这个游戏也不见得，难道你也有什么计划么？

你淡淡开口：“为了培养出优秀的‘蛊’，多放几只毒虫进去难道不好么？”

听到这种说法，羂索有些意外，他说那不是你的家人们么？这么说会不会有些不大好呢。

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在问你，这些“家人”对你而言是重要的么？

可如果重要的话，当初你就不会毫不留情地离开蓬莱，对它们没有半分留恋。

“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如是说道。

听到这种回答，羂索并没有感到满意，一股担忧反而从他心底里攀爬上来，他注视着你神色冷淡的脸庞，觉得你似乎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你变得越来越冷酷，越来越漠然，不把任何事物、任何人放在心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引起你的兴趣——包括他。

羂索已经意识到了，从你望向他的眼神里，他看不到过去的那些爱。

他想，你真的还爱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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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记忆里的你不断在他脑海中涌现，高专、海洋馆、甜品店、新宿……还有盘星教。

他看到你抓着夏油杰的手，看到你挽着他的胳膊，你兴高采烈地靠在他的身上，对他说着你的爱。

你说你爱他，你说你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你在海洋馆里说你最最喜欢他，觉得他比任何人都要可爱。你在新宿哭着喊着不愿意和他分手，告诉他无论如何也想要继续和他在一起。

你们的感情曾经那样好、那样真，好像永远也没有终点。羂索曾经听你说过，这边（平安京）的术师们觉得语言的力量也就是咒的力量，所以束缚也可以成为助力，一句话说上一千次就成为了现实。

他想，你对夏油杰说过多少次喜欢？多少个爱？

可是，如果你爱夏油杰，那你过去对他说过的爱又算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你问羂索，“你在担心什么？”

日升月殒，潮起潮落，世间万物，瞬息万变。昔日平安京中的负心人千千万万，生成（从人变成鬼的过程）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你捧着对方的脸，亲吻着他的嘴唇与面颊，告诉他：“万物皆贵新，但只是……”

人以故旧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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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灭回游开启后，禅院家被禅院真希屠杀殆尽，五条家自从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的消息传回后便乱作一团，甚至将五条悟判定为“叛徒”，认为他当初在夏油杰发动百鬼夜行时并未将其杀死，而是一直暗中包庇着。

现如今的咒术界御三家，也就只有加茂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羂索对你说，他要去加茂家一趟。

你平静地点了点头，并不提要跟他一起去。羂索看着你，并未得到想要的回答，便主动问道：“不和我一起去么？”

“是有什么事情要做，才会去那里吧。”你将目光移向他，“与我无关的事，我跟过去也没什么意义。”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羂索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可这种故意为之的神色却也未能改变你的想法，他只得耸耸肩，独自离开。

在他走后，你也起身离开了住处。

薨星宫的最深层，沉睡着已然大半树化的天元本体，鲜有人知现在露面的根本不是他的本体，而是用“气”凝练而成的化身。

在这一千年里，整个国家的结界都由天元构建而成，所以咒术界一直以来都在想方设法阻止天元进化，而为其寻找合适的“星浆体”同化，以使其继续保留人类的意识。

寂静无光的地穴深处，你的脚步声唤醒了环绕在周围的“气”，逐渐亮起的术化作照明的光源。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天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伴随着肉.体的树化，它已经无法再实现气的循环，生命的终点近在咫尺。

“我一直，都在期盼着……”天元说，“你所说的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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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千多年前的夜晚，天元在涸泽的海边见到了你，而你正准备离开这座岛。她问你为什么要走，明明你已经成仙。

涸泽被分为了三片区域，最外面的是瀛洲，瀛洲往里的区域叫方丈，生活着不知真相的木人组成的村落，而中央的区域，则是真正的核心“蓬莱”。

天元出生在方丈，她们这些木人从出生起就被灌输着蓬莱就是仙境的理念，而能够生活在蓬莱的只有真正的仙人。木人们穷尽一生所求也就是进入蓬莱成为仙人，当他们的身体开始树化时，木人便会向着蓬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