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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又前进一步,灯光如流水一般从睫毛上倾泻:“我?”
宁湾一下站直,凶狠:“美色就是景,行了吧?”
“你觉得我好看?”
宁湾很想翻白眼,不过忍住了:“你每天早上起来不照镜子吗?”
许清景:“这个时候我更愿意听到‘是’的回答。”
“……”宁湾刚想说“你要不要脸”,一抬头漫山遍野淡花香轰然而至。
宁湾上半身不受控制地贴在了门上,一扇门之隔,门外是宽广亭台,春雨贵油。
只剩一步。
许清景站定:“宁湾。”
“我会抱你。”
“你可以开门。”
苏州三月的晚梅花就在一瞬间层林浸染,远处传来古楼钟声,声声入耳。凉雨绕过门扉,一丝丝缠绕在宁湾裸露的脚踝上。
她站在门前,一只手摸上了木质的把手。
这是一个在后背的姿势,宁湾并不知道在许清景的角度能不能看见。她手指使不上一点劲,看似很用力地抓住了门把,实际只是搭在上面。
她无法读懂许清景看向她的眼神里都有些什么,但他停下来,再没有任何动作。
宁湾所有的感官都被攫取,她握上门把手的指尖在轻微发抖,却没有最终压下去。
头脑缺氧一般停止运转。
她很清楚地明白许清景将会抱她,却只是站在原地。
“先这样吧。”许清景在她面前伸手,看上去像是一个想碰碰她的动作,最后只是停在半空,又收回。
他倏忽笑了:“我很高兴。”
宁湾一松手,背后的门就开了。
“高——”她靠门靠得太近,两腿虚软,还没来得及逞强说两句就受重力作用往后倒,“高”字拐了两个音硬生生变成惊吓地:“许清景!”
“阿嚏!”
根本来不及,宁湾坐在石桥边横栏上揉脚踝,在斜斜细雨中猛然打了个喷嚏。
申全州充满怨念地给她撑伞:“你衣服呢?”
宁湾正在气头上,冷冷道:“你问许清景。”
她裤子坐在地上全湿了,只能向剧组工作人员借了一条长灯笼裤,上半身套了件印花大头娃娃长袖,这件长袖明显太大,把她穿得哪哪儿都漏风。
申全州:“……你能小点声吗?!”
冷啊,宁湾抱紧自己:“你有帽子给我戴吗?这湖边上风太大了。”
刚刚临时化妆间清出来有别的用处,搞得她现在穿的这么不伦不类还要在墩子上吹风。
宁湾又打了个哆嗦。
申全州:“我没有帽子,许清景有。”
“那算了,”宁湾说,“我不要。”
“拍多久?”
“这才开始,凌晨拍夜景,等六点拍清晨,上午十点拍中午,再怎么快也要到十二点。”
宁湾:“……我要在这儿待到十二点?”
申全州面无表情把手机展示给她看:“杨璐刚跟我发消息有急事处理,让我们带你回去。”
杨璐手底下还有一个美妆博主,也不可能一天到晚跟着她。宁湾郁闷地看向湖里,黑乎乎一片。
她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申全州好多年没跟她这么和平相处了,一时有些心软。他瞄了眼头顶天色,劝道:“要不你就穿许清景衣服算了,这天黑成这样,也不可能被拍到。”
就算被拍到那也是迟早的事,打工人申全州自我安慰地想。
“……”
宁湾摆了摆手表示拒绝,她坐在桥边石雕栏杆上,探出半个身子专心致志看湖面。申全州搞不懂有什么好看的,也倾斜了伞面往下看。
“有鱼食吗?”宁湾扭头问他。
申全州:呵呵。
“你坐这儿别动,别过去。金山银山天上太阳地上兔子我都能给你弄来。”雨渐渐停了,申全州收了雨伞,望向灯火一片的远处拍摄场地,“就当我谢谢你。”
宁湾一顿。
“帽子。”申全州临走把一顶帽子扔在了她怀里,“遮遮你的脸。”
申全州从桥上走下来吩咐人去买鱼食,去了一趟回来身上沾了零零落落的雨。林湖用另一把伞遮在他头顶,欲言又止:“申哥,这种小事不用亲力亲为的。”
申全州看了他一眼:“你不在许清景跟前跑出来干什么?”
林湖推了推眼镜:“许老师那边不需要我。”
“不该问的别问。”申全州接过他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衣袖上的水,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面无表情道。
黎明,天灰蒙蒙。
宁湾百无聊赖坐在石栏杆上往下抛鱼食,她本来背对湖面脚踩在桥上,喂着喂着发现这个姿势腰累还看不清鱼,就整个人换了个面。
陆明和坐在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