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争执
便多学几个时辰。中间也可休息一会,不要死盯着背。”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千度的眼神躲了躲,提了小心道:“所以我中途下了回山,去南郊走了一趟。”
“你怎么!”陵明气得松了她的手。“为何又私自下山!”
许千度连忙拉住他:“你先别生气嘛,我只是想看看如果我不告诉你,自己去一趟南郊,是不是那景致又会变回来。”
陵明抽了手,侧身道:“那你今日瞧见了什么?”
许千度凑到他面前,脸上堆了笑:“虽然没有看见凭风崖,但南郊的大河没了,变成了望不到头的丘陵,绿油油的老大一片!”
她的双臂在空中摆来摆去,做出“老大老大”的模样,陵明又气又无奈,扣住她的手:“你就爱做这些让我担心的事。”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许千度抓着他的衣角。“若我不自己看个清楚,那我心里整天想着,法术的心诀肯定一句也背不下来。”
她顿了顿又道:“陵明,我猜南郊的景致变换只有我一个人能瞧见,恐怕这个虚境跟我有关。我一个不识字的人,居然让我管着藏书阁,绝对不是巧合,破境的法术一定就在藏书阁内。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查什么背后的蹊跷了,不如去藏书阁,找找有没有什么能破出虚境的法术,等我学了它,我们一起出境,如何?”
陵明皱眉:“不行。”
许千度一愣:“为何不行?你不是说信我么?”
“这是两回事。”陵明神情严肃。“若是景致变换只有你一人能瞧见,那么背后之人定是在打你的主意。他知道你不会坐以待毙,必然想方设法求个活路。要是此人暗示你跳崖才能破境,你也乖乖去跳?”
“我没说要跳崖啊,我是要找破境而出的法术……”
“我今日去藏书阁内室寻了许久,没找到你说的那本册子。”
许千度脸上的焦急一滞,松了陵明的衣角:“你不信我?”
“我也想信你,可你说的册子、南郊,我都看过了,没有异样。”陵明抱住她的肩,语重心长道:“千度,或许真的是你被误导了。云门镇不是什么虚境,而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你,故意暗示你步步行错,好取你性命。”
许千度的指尖扣着手心,这般疼痛真真切切,一如她两年前亲眼所见的那本册子,还有数不清的云门镇郊外不断变换的景致。
“我说了这么多,原来你还是不信我。”她肩膀一动,挣脱陵明的手。“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在说梦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未必简单……”
许千度冷笑:“你告诉我?陵明,我知道云门镇是虚境的时候,你连山门都没进来!是,你是法术高强,能力通天,藏书阁里的书被你翻了大半,你什么都懂,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无是处么?我说的话,就全是中了邪的疯话吗?!”
陵明束了手,平静得让许千度很是意外:“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在气头上,不如等一等再说。”
“我没有在什么气头上,我就是这样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的确没你厉害,但你同我不一样,我被人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知道吗!若我出不了虚境,我就要死了!我才活了几岁,我为什么要让别人主宰我的命运?门中弟子觉得我整天疯疯癫癫,可我只是想活下来,有什么错!”
许千度浑身发抖,脚下实在虚得站不住,头昏眼花地往屋子的方向去,才迈了一步就摔在地上。
她气得大哭,恨自己怎会如此无用,也恨那造出虚境之人为何非要把她囚禁在此处,却不给她半点生的希望。
她拼了命地用手撑住地面,想站起来,可下一息却一阵天旋地转。
陵明抱起了她,默然无言地送她回房,让她靠在床边,转身倒来一杯茶。
许千度别过头,紧紧抱住床头的小靠柱:“你的茶我喝不起。”
陵明将茶放在床头小几上:“你累了,今日先休息,有事喊我。”
“我为什么要喊你?你照顾我本就是为了师父,如今师父走了,你解脱了。既然你不信我,何必还要忍着气待在这里!”
陵明闭了闭眼,压了许久的火忽地蹿上来:“你真以为我不想走?”
许千度心里一痛,强撑道:“你当然可以走,等门主回来后,我可以去跟他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