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那厢，沈棠拿着灵芝，却是去找了府里的大夫。

添玉曾说过，府里的李大夫原是外祖父请来的人，医术高明，与外祖父当年也是旧交，再可信不过了。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老爷不喜找他，而是另请了位吴大夫到府上坐诊。府里的其他人见风使舵，便也不往李大夫那儿去。

李大夫倒是没觉得受了排挤，反而颇得自在，在府里的北院里圈了块小地，没事儿就种点药材，自得其乐。

沈棠到的时候，李大夫刚好正在拾掇地里的药苗，见沈棠来了，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笑道：

“棠姐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啦？”

沈棠打了个招呼，举了举手里的盒子，开门见山道：“想找您请教点事儿，不晓得现在方便不方便？”

难得有人来，还是请教问题。李大夫乐呵呵地捋了捋胡须，领着人进了屋子。

屋内。

李大夫小心地端详着盒子里的灵芝，语气疑惑：“这不是夫人每日吃的那朵灵芝吗？”

沈棠斟酌着说道：“这不是前几日连着下了好些天的雨吗？我担心这灵芝沾了潮气，影响药效，所以才拿过来给您看看。”

李大夫恍然大悟，低下头又瞧了瞧，用指甲刮了些粉末下来，放在舌头上仔细尝了尝。

片刻后，肯定道：“没事儿，药效并未受损，平时搁在阴凉干燥的地方存着便好。”

沈棠心下一定，看来这复制出来的灵芝和原本的那朵真的是别无二致。

似是看见沈棠沉默，李大夫安慰了句道：“棠姐儿你也莫太担心了，夫人其实身子骨没多大问题，就是郁结于心，才连带着犯了病。只要平日里放宽心，莫忧思过多，灵芝也日日熬上那么一小碗吃着不要间断，早晚会好起来的。”

沈棠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就怕有些人故意生事儿，不让娘亲安心休养。

想到这里，沈棠似是随口一问道：“若这灵芝如此有效，是不是没生病的人也能吃它来强身健体呀？”

李大夫摸着胡须的手一顿，摇了摇头，解释道：“无病无灾的人吃它作甚？凡事过犹不及啊。”

似是怕沈棠心血来潮好奇灵芝的味道也要尝尝，李大夫语重心长道：“是药三分毒，身子康健的人要是吃了它，只要一小块，那都会登时气血翻涌，狂流不止，乃至夜不能寐啊！”

沈棠点点头，眼里闪过一抹沉思。

——

告别李大夫，沈棠转道儿去了府上的后厨。

后厨负责全府上下所有人的吃食，因此无论什么时辰，都是人来人往，热火朝天。

厨娘见自家小姐来了，忙迎上前，赔着笑脸小心道：“小姐是有什么吩咐吗？”

看见因为自己的到来，周围隐晦投过来的视线，沈棠不动声色，将手里的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灵芝递给厨娘，刻意高声道：

“听父亲说月姨娘小产了，我娘很是关心，特意吩咐我来送灵芝给月姨娘补身子用。”

厨娘将手在围裙上使劲擦了擦，接过了灵芝。

沈棠语气很是温柔，叮嘱道：“父亲说月姨娘气血亏损，得大补！你且把这灵芝全都熬了，熬成一碗药汁。记得熬好了就告我一声，我陪你一起给月姨娘送过去。”

闻言，厨娘脸上有些震惊，不确定地问道：“小姐，这，这，这一整个都给熬了？”

沈棠点点头。

厨娘心下有些感慨，不愧是财大气粗的沈府，这得有多补啊！

将灵芝在众目睽睽下交给厨房，沈棠又跑到府外请了几名大夫悄悄入府候着。

之后，又特意去了一趟挽风院，告诉添玉不要担心，她在外面找了颗长得差不多的假灵芝糊弄过去了，真的还在她院子里，以后会日日准时送药过去的。

添玉虽不知道自家姑娘是怎么做到的，但既然都这么说了，便也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待到晚饭时分，后厨那儿终于差了人过来，说是药熬好了。

沈棠笑了笑，突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戏，这不就开场了吗？

——

西跨院里，丫鬟们正有条不紊地将晚膳摆上桌。

沈兴业坐在桌边，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

月姨娘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走上前，语气轻柔：“老爷，菜都上桌了，用膳吧。”

沈兴业听见声音，握住了月姨娘的手，眼里透出几分心疼，关心道：“怎么下床了？身子这么虚弱，合该躺在床上休息才是，晚膳让丫鬟们在床上摆个矮桌就行了。”

“我这不是担心老爷气坏了身体么。一起吃个饭，不碍事儿的。”月姨娘温柔地回道。

不提还好，一提沈兴业便恼怒不已。

都晚上了，别说灵芝了，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那个丫鬟是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