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这文学大家孔子很崇拜文王,也学着他吃菖蒲的种子,刚开始吃不习惯,连着吃了三年,才爱上了这个味道。
这便是缩颈而食之。
将菖蒲的种子晒干,磨粉,泡进黄酒里,这便是端五节的佳酿了。
“味道还不算太苦涩,喝几口总是好的。”
家里的人也会酿一些,都是分量小的。
宋金知只喝了两小口,再也喝不下去了,还是其他的酒更好闻些。
她喜欢吃粽子,吃完了粽子也没丢掉粽子叶,都将这几个粽子叶一一的都展开了来,看哪个粽子包的粽叶是最长的。
宋候知肚里有好些积食,想出去走走,但是见着他们都没有动,还是安分些又坐定了。
连家的事他也听说了,还什么四姑娘,他又不是没有见过真人,他可不喜欢,也不是不够貌美,就是不喜欢这个性子。
再者,连家的人,他也是知道宋父是不喜欢的。
他也不想趁机得罪了宋父。
陆世宁用饭的时候,仔细的看了看这欢善楼里的人。
酒博士和茶博士们都头上插着一枝桃枝或是艾草柳枝。
这楼里,红红绿绿的,如万亩繁花一般,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这几楼间,除了吃饭斗茶的,还有些过来卖小玩意的。
刚在陆世宁这席座上走过的,是个卖百索香包的小贩,问着这个长得这么俊的小官人要不要戴个合欢索或是头上再簪个花,插个柳?
这不更显俊秀风姿吗?
陆世宁听着他嘴甜,只是一笑,他可不喜这些,随手打发他走了。
这来来往往间,跟着自家爹娘的姑娘和哥儿们,额头上还画着一个王字,还有画老虎的。
这是雄黄,用雄黄粉蘸水画上的。
陆世宁曾经也画过,还是觉得这小孩子画着更显可爱的。
他这年纪,已经不合适了。
十焉正在他面前坐着,也是觉得刚刚那人说的话很不错,自家公子这副好模样,比起那探花也是不错的。
“公子这副好样子,放在这整个汴京里,也是很出彩的。”
“怎么这般贫嘴了?”
“我不是说了吗,光是一副好躯壳,可是很无用的。”
“须得有真才实学,人品才干,才是真本事。”
“这话,爹曾经也对我说过了好几遍。”
陆世宁又想起了他陆家的往事,可是遗憾,陆父没有亲眼见着他登科及第,陆世宁心里总是有一块空缺。
“是,十焉说错话了。”
十焉给陆世宁添了酒,这是菖蒲酒,闻着是有些不好闻,也还不知道这汴京的菖蒲酒味道如何。
“已经是到了如今这时节,或许,我们的计划得改改了。”
陆世宁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十焉还在心里猜测他到底说的是何事。
杭州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一切都还安定,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公子是指何事?”
十焉抬眼来看他,是想得个回应。
“我的意思是,或许,这婚期啊,估计要很提前了。”
陆世宁之前还不清楚这官职上的差别,明里暗里查了很久,他才弄了个明白。
他如今若是授官了,多半是调任去其他的地方,这一走就是两三年,他怎么能让宋家的人再等。
而且,那些流言碎语,他也打探了不少。
十焉还是有些不明白,又想接着追问,但是,见他这样子,也不好再多嘴。
“公子是觉得哪里有不对的?”
或许是他还未看个清楚的,哪里疏漏了。
“看着吧,这几日,还会有人来寻我们的。不要太惊讶就是。”
十焉是觉得隐隐的不好,但是见着陆世宁这般淡定的样子,多多少少还是放了心来。
倒是还会有谁来找他们?陆世宁在汴京,除了韩即这位老朋友,其他的都是新认识的,该见的也都见了,哪里还漏了谁吗?
十焉摸了摸头,还是没有想出来。
“那公子话里是指谁啊?”
陆世宁手拿着筷子夹了块糯米团来吃,刚咬了半口,又道,
“我猜,多半就是这两日了,且等着吧。”
用完了饭,陆世宁见着这街上是很热闹的,也说要出去转转,一上街,都是簪花插枝的人儿,有趣得紧。
陆世宁是心里来了兴致,眼睛里看着,脑子里记着这般热闹繁华的场景,等着回去就画下来。
他是猜的真没有错,到了黄昏时分,还真的有人守在了欢善楼的门前等着他。
他也知道是谁。
自然是郡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