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1
的。”伊西多尔快速道,“我们现在就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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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穆宁夫人住处的门口已等候着德累斯顿领主的五名轻装随从,因为原本是打算找理查,不方便带太多人手,可高迦米拉坚持认为要直扑问题本身。于是来不及再请任何人,两位领主径直去找即将被放弃的穆/斯/林俘虏。
他们并非全部都是在战场上投降,其中多数人原本都是阿克城内的居民。他们多半自愿被扣押以求家人能够平安出城,现在正等待着哪日强大的阿尤布苏丹能赎下他们与家人团聚。
“为什么不让奥地利公爵和伊贝林男爵的人手管理这批俘虏?”
看见这两千多个倒霉蛋时他们正被三百名英格兰士兵驱赶着往城外走,有骑兵也有步兵,都身披重甲带着盾牌,长剑照例挂在腰侧,甚至为了维护队形许多人带了长矛。几个由于开澡堂招待过法兰克骑士、会拉丁语的穆/斯/林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还兴冲冲地向身边的士兵打听何时能重获自由。当然他们得到的只是敷衍的答案。
“巴里安根本没多少人手。利奥波德那个老狐狸根本不想管这烂摊子,再说战俘都是理查收的,也只能由他来管。”负责管事的将领骑着一匹灰色的岛国马懒洋洋地跟在最后,是个谢顶瘦弱的小老头,就算经验丰富也不太可能与大军南下面对激战了,显然他要是有选择也不会留下来管理战俘。
尤里乌斯驱马上前再次询问他们的目的地。
“都说了是提尔城了!你有完没完?”小老头很不耐烦地说,一夹马腹往前赶企图离开两名高大的不速之客的无意间包围。然而伊西多尔听出了他的心虚。
“我们已经得知提尔的蒙费拉侯爵不打算接待这些俘虏,所以.....”
“住口!”英格兰守将一边低吼着打断了他,一边环顾四周留意着战俘们的神色,“你在嚷嚷下去给他们知道,如果发生暴/动我们一个都别想逃!他们可有两千五百人,即使手无寸铁,我们也有生命危险!”
“所以理查的命令,真的是杀俘吗?”他说的确实在理,于是伊西多尔也压低了声音问。
“两千五,我们真的供不起啦!还要给自己人吃喝,萨拉丁都拖欠赎金几个月了?打仗就是烧钱,打输了打赢了都得烧!说实话我已经不那么指望......”小老头一直在絮絮叨叨,好像自己是被强行绑来压榨财力的洗衣婆,没有给出任何正面答复,但他给出的暗示懂得都懂。
“你们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尤里乌斯急切地问道,“你可以就把他们送到提尔,我不信蒙费拉的康拉德会作出同样的决定。”
“哎呀你不知道,这群异教徒狡猾得很,”英格兰人拿出在生意场上被骗了的懊恼语气,依旧是拖延时间的絮叨,“他们一出城门得了机会就要逃的!到时候我们血本无收,还不如把他们放在这里等赎金。”
“逃了就逃了,这已经是双方能达成的最好结果了!一定要闹得无法和平解决吗?”听得出这位德累斯顿领主已经是急得语无伦次了,他确实只图解决不图后果了。
周围战后空荡荡的街巷一直在后移,这一路谈话中他们都在快速前进。黑发青年远望城墙,他们已经过那片他尚不能完全区分开的塔楼,这意味着他们正在往南部城门走,提尔在北部,即使是出城也应该从城北的圣安东尼门或者魔足门走。我主在上......他压抑着内心渐强的不安。
“上帝啊,我们缺的是钱吗?”面对在此类事务上毫无经验的尤里乌斯小老头也很急,乱糟糟的胡须都在打颤,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音量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人就是兵,女兵童子军都可行!他们如果逃了,萨拉森人的军力就强了,我们就要吃败仗了!”
“所以,”伊西多尔驱马上前挡住两人继续向前的路,打断了他们趋于无效的交谈,低声道,“出城处决,是吗?”
这时,战俘队伍的前端催生出一阵骚乱,几个萨拉森人嚷嚷了起来,可法兰克人都听不懂他们的话。于是目的被归结为最有可能的那个。
“安静下来!去提尔城!”伊西多尔再也抑制不住了,撞开挡道的步兵与平民催马至最前端用阿拉伯语吼道,“会有领主安顿你们的!”
“没有别的解决方案了!”英格兰守将近乎绝望地对他大喊,并示意他退回来。对其他士兵和萨拉森人来说这句话语焉不详,可两名领主很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暂时没有下一步动作,伊西多尔的承诺犹如一勺冷水浇进即将煮沸的锅里,使人群安静了些。他自问到底还有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