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师爷
既能给虞韶亦找不痛快,又能为张知府解决掉谢龙褐这个烫手山芋。
“为夫马上就去安排!”
张知府低声恭维孙夫人了好一会儿,待天色渐暗,孙夫人朝外唤了一声。
“梅香!”
“奴婢在。”梅香静立内卧帘外。
孙夫人问:“娡儿回屋了吗?”
“回夫人,三姑娘已经回了。”
闻言孙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张知府明白,现在已经到了该洗漱入寝的时间了,遂搂了孙夫人想亲近亲近。
“时候不早了……”
“时候不早了,主君早些去春液院罢。”
张知府的亲近骤然被孙夫人的抗拒打断,霎时皱了眉头,满脸的不悦。
孙夫人伸手抚了抚张知府的眉心,提醒道:“今晚主君是该去春液院,咱们来日方长,不争这一朝一夕。”
春液院里住的是张知府的妾室姚秦儿,以及尚未出阁的庶女张媬。
张知府深知自己坚持不过孙夫人,遂收起了不悦的神色,却耷拉起了眉梢眼角,无力地垂下了肩膀。但他还是不得不站起了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朝外走去。
“唉——!那为夫就今夜就宿在春液院,夫人好生歇息吧。”张知府叹息一声,背过身去时,没看见孙夫人捏起手中帕子,擦干了眼角那若有似无的泪珠。
孙夫人也站了起来,跟在张知府身后,一路无言地将人送出了秋濑院的院门。
当二人行至院门时,张知府突然转身回头,握住了孙夫人一双白嫩柔夷,不过只是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两下,依旧什么话也没说。
秋濑院与春液院,一个在府东,一个在府西,之间相隔多处院落,需行一段时间。
张知府倒也不着急,在园子里晃晃悠悠地逛着,路过嫡长子张硫所住的夏浮院,竟不嫌天色已晚,直接走进去,问查了整整两刻钟的功课。
待张硫的奶嬷嬷忍不住在一旁提醒着,大公子这个时辰再不睡就太晚了时,张知府才后知后觉地同自己的长子道了别,临走前还不停地劝张硫早些入寝。
出了夏浮院,随侍的奴仆们已经点上了灯笼里的烛火,张知府这才慢吞吞地往春液院走去。
春液院内,灯火通明。张知府走进屋内,便看见烛下依偎着的二人,一个在写字,一个边绣着花儿边看着另一个人写的字。
这本该是十分温馨的一幕。
“大晚上的还写什么字?白日里都干什么去了?也不怕小小年纪就瞎了眼睛。”
但张知府心里是憋着气的,况且在自己的家里竟然还无处发泄!
“父亲。”莫名被训的张媬慌张地似是要哭。
姚秦儿搁下手中的绣品,搂住了女儿的肩头。
“主君这是怎么了?孩儿们勤奋好学,应当是好事,主君怎么还不高兴呢?”
闻言张知府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二女儿严肃道:“女孩子家家的,学这些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想学那新任同知的模样,科举做官不成?你三妹妹贪玩,这个时间也已经入寝,你们这个年纪,自当以保重身体为主。”
后面的那句话,张知府语气中还是带了几分父女之间的关切。
“父亲教训得是,女儿日后必定铭记于心。”张媬乖巧极了。
姚秦儿爱怜地将张媬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
“父亲,姨娘,女儿这便下去歇息了。”张媬行了个标准的福礼将要退下。
张知府“嗯”地应了一声后,张媬便跟着自己的奶嬷嬷回了自己的屋子。
待屋内安静下来后,张知府伸了伸腰,命道:“伺候我宽衣吧。”
“是,主君。”姚秦儿乖顺地跟在张知府身后进了内卧。
夜深,内卧只余幽幽一盏烛火。张知府阖眼,双手感受着手边之人的光洁柔腻,渐渐地,自己也终起了兴,遂直接将人翻了个面,令其跪在锦被之上。
此时张知府身热似火,心境却不比摊在地上撕扯的虚影好得了多少。哪怕不自主的欢愉会占领整个身体,他心底也还是憋屈,遂也不管身下之人是如何凄惨哀求,只紧紧箍着她纤弱的脖子,狠狠地压着她的脸。
…
夜来风雨。
韶亦已然清醒,没有叫人进来服侍,靠着墙启了窗,俶尔寒瑟卷身。
望着院中小池飘零的残败木棉花,韶亦想着自己猜的果然没错,今天的雨下得很大。
细心的霜七很快就发现韶亦醒了,让伺候洗漱的侍女们进了屋后,拉着韶亦的手,将窗户关了起来。
“今日天冷,家主仔细着凉。”
韶亦忽然来一句:“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霜七以为是在和她说话,却也是在没听明白,边伺候韶亦洗脸梳头边搭话:“家主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