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上半年（2）

施特莱太了解赛莉娜了，别看她现在只是疯疯癫癫看起来很好欺负，但如果他现在敢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准会被狠狠咬一口。

所以他先伸出来手，放到她那张一直唱歌的嘴旁边。

“你还有心情唱歌，看来是我的刑讯技巧不够熟练。”

“呸，你熟练的很，你自己挨打的时候知道那里最疼现在就来抽我。全家里就你最不是东西！”赛莉娜朝着他呸了一下，温热的呼吸从口腔喷洒在施特莱的手掌心。

她想咬一口那臭小孩白嫩嫩的爪子，却被施特莱的手掌反过来扣住了嘴。他没有直接把赛莉娜的嘴捂实，反倒是给她留了能说话的空隙。但赛莉娜想挣脱却挣不到。

被他把两边的脸颊捏的生疼。

施特莱只需要控制住她的上牙那部分就能让这个没什么经验的笨妹妹的整张嘴陷入他的掌控。

他看着赛莉娜瞪大了眼睛，眼睛因为疼痛湿漉漉的，还像个小狗一样想反咬他。

却只能用嘴唇磨蹭他的手掌心。

施特莱相当愉快，他按着赛莉娜的嘴，放下了鞭子，靠了过去，把耳朵贴在手背，问：“你在唱什么歌，再唱给我听听？”

被胁住的赛莉娜没说话，她最识时务，把嘴闭的紧紧的，她这个小哥哥越看越叫人无语，总觉得他有和飞坦一起刑讯的潜质，兴许和西索也可以友好相处。是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小变态。

见赛莉娜不说话，他也不恼，反正很快药就要起效果了。

他伸手在赛莉娜的腰间摸了摸，那双手温暖和室内的冰凉行程鲜明的对比，叫赛莉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幸好他不是很放肆，只是撩起了她的衣角，抚摸了两下她结痂尚未长好的伤口……

“母亲说，女孩子都害怕留疤痕，所以给你上的都是最好的药膏，药量也比我多上一倍，长好后还有后续滋补的药膏要继续抹。”男孩略有些甜美的童音在她耳边响起，施特莱用那只手，在她结痂的地方戳了几下，她都感觉到那块结痂被按断了。

她也喜欢对自己身上的结痂处动手动脚，但是一直被妈妈管着，这一下施特莱做了她想干不敢干的事，她眼睛里光芒一闪，觉得有些兴奋。

兴奋回加快血液的流速，药力再次扩散，她好像听到了有个小一点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

施特莱在她迷迷糊糊间减轻了扣住她嘴的力度，但赛莉娜已经开始恍惚了，没有第一时间发觉并挣脱。他的食指终于找到了那块痂的边缘，然后用力一扣，直接用两指把它撕了下来！

“啊！！神经病啊！”没长好的伤口再次被撕开，流出血，施特莱心情极好的后退了几步看着小妹妹发疯，那片衣角覆盖的地方立刻被印出血点。

他摇了摇头，感叹到：“不能继续了，不然妈妈会生气的。”

“赛莉娜，安静一点，我根本听不见，你骂我是没有用的。”

“赛莉娜，为什么不想训练……”

“赛莉娜，为什么一直不想成为杀手？”

“这不是你本就应该做的吗？”

“赛莉娜，你才是最清楚的吧，你根本逃不掉。”

……赛莉娜赛莉娜赛莉娜赛莉娜赛莉娜！

这个名字就像诅咒一样！

被这个恶魔小孩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念。他似乎觉得念还不过瘾，又拿起来了他的小鞭子，一遍一遍的抽在她伤口上，赛莉娜原本骂了他两句后来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她要和小孩子计较什么！她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还要责骂一个五岁小孩？就算他变态，神经病，莫名其妙讨厌她，她也应该无所谓的。

“赛莉娜，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你在家里是不一样的存在。你和姐姐都是不一样的存在。”恶魔小孩感觉差不多了，突然停下了手里的鞭子，然后在原地来回的慢慢踱步。“姐姐是家里最受重视的孩子，但你才是家里最受宠的啊！和你在一起，我永远是被忽视的那个。我不在意，可总是有个声音再说！再说我才本该是那个受宠的孩子……

你就想是个突然出现打破一切的根源，你本来不该出生的吧！没有你就没有弟弟，家里只有五个孩子。那样我才是姐姐最喜欢的弟弟。”

施特莱眼睛里像是有星光，他在夸赞他心中无暇的塞茜莉雅，他说他不喜欢这种模糊的感觉，就好像世界上有两个不一样的他……他想站在姐姐身边成为她的助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没用的赛莉娜陪在姐姐身边，变成塞茜莉雅的累赘。

赛莉娜，喘了几口气，她已经可以感受到施特莱的杀意了，她听着这孩子描述自己混乱的记忆。就好像他曾经活过不一样的生活。

就好像，赛莉娜斌不该存在。

是啊，赛莉娜清醒的知道这一点，她就是外来者。如果真的像施特莱形容的那样，一切她所承受的溺爱都有道理解释了。

她想的比施特莱更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