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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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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人。

他曾对她说,发暗器不需要多少力气,只由心,由脑控制足矣。

她强自集中心神,盯紧一只在“众鼠”中间的一只幸运儿,鼓足气发出一根针。

出奇般的银光一闪,那针比鼠动得还快。

只那一刹那,它便倒下,流出一些殷红的血迹。

那些鼠虽没有什么意识,却仿佛也知道敌人杀死了它们一个同伴。

也许是生来冷血吧,它们都退离谭君宜些许距离。

她暗暗松了口气,但她也知晓,她没有那么多银针可以杀死所有的鼠。

果然,过不多久,那些鼠,那些让人看着全身发麻的小东西,又在谭君宜周遭,四下跳窜。

这回它们似乎知道了要快速制敌,迅速攀到谭君宜身上。

她也未能想到这般快的,它们便猛然“突袭”。

她本想用身上的银针再拖延一阵,但她更明白暗器对于这么近身的“敌人”是不受用的。

她只觉得身上爬过许许多多的东西,撕咬着她的衣衫。

猛地,脚踝处一阵生疼。

她不禁叫出了声。

发疯般地奋力蹬着腿。

她并没有多少这样的力气,眼前黑晕一点点如涟漪般地扩散着,到最后一点点缩小,再缩小,仿佛在包裹着多彩的外界。

到最后,所有的所有都被裹住了,最后一个光点也消失殆尽,那黑,占据了整片视野。

她便如此地,晕死过去。

只觉得时间过得不长,“砰”地一声踹门声传来。

她睁不开眼,只觉得自己的衣衫尚且还在,寒风无法直接将她击垮。

只是她不知,虽然在冬日里衣衫略多了些,但也有好几处已然露出了肤骨。

白皙如玉的肌肤裸露在外,衣衫褴褛,别说什么郡主了,连烟花女子都不如。

她哭了。

她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只知道那人动手很快。

他戴着剑,恁的地上那些鼠逃窜得再快,只要他手上下动,定然会死在他剑下。

谭君宜尽力打起精神,她希望来的是楚彦,至少他口风紧也不会胡作非为。

那人背对着她,她看不到脸,却觉得他用剑,哪怕是杀鼠,都不像是楚彦。

楚彦就算要杀,也不会表现得如他般迅猛而果决。

他不是楚彦。

谭君宜不知为何,心里就是这么确信。

那会是谁?

难不成夙心那丫头......

不会的,她一向不是那么有主见的,她一向都听她的......

待到地上不再有四处逃窜的动静,那人才转过身。

他全身都很干净,没有半点刚刚经历过“杀伐”的痕迹。

显然是转身时没有注意控制情绪,那皱着的眉间,是惊恐。

按理说这样的神情,永远都不会,也不该出现在这个人脸上。

可他不在意了。

只是趋步靠近她,托起她的背。

见到她面上还有泪痕,他只是轻柔地,替她抹去:“别哭,没事了。”

谭君宜也不知是羞,还是恨,总之当所有的情绪五味杂陈时,她什么都忘了。

她最不希望来的人,来了。

她宁可是楚彦,五使中的任何一位,宁可是贺清年,宁可是贺梓安,余应柔......

唯有他,宋铭劫,万万不能。

她觉得每受宋铭劫,哪怕小小一点恩惠,都会欠了很多人。

而这次,若不是他及时来了,她就算不死,也会破相。

她欠的,也就不只一点了。

她暗自咬着牙关,不想在他面前哭。

可越是这样忍着,越是觉着眼眶噙不住泪水。

还不如索性让积压着的眼泪放肆地流两滴。

宋铭劫往往都是沉稳的,老成的,从未听过他因担心谁而坏了形象。

就像谭君宜,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外人面前。

就算嫁人,也定会是相敬如宾的。

如今这般,若放在以前,休说谭世运了,就是她自己,一年之内也绝不可能再有脸踏出府门了。

宋铭劫抱着她的手略微紧了些:“我们走,后面的事情我来解决。”

说着,他打横抱起谭君宜。

她身形虽略矮了些,但也不算瘦弱,只是让人看着舒服。

曾经很多人夸她,说她身量好。

但她自己也知,她不算轻的,可如今却觉得宋铭劫抱她,就像抱稻草人。

正要走出房门,谭君宜却想起什么,扯了扯宋铭劫衣角:“别出去!”

宋铭劫斜眼看她,眼眶湿润润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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