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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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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

已经十几年未有人唤她“阿娇”了,她阿母、祖母、甚至她的夫君,都十年如一日般唤她“皇后”,时间久到,她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

原来,还有人记得她叫“阿娇”。

陈娇心酸不已,她忍住泪,抬起头,

撞进了一双墨如深渊的眸。

她忽而发现他一双眸从如玉公子时的不问世事,不知何时尽是属于千古一帝的狠戾。

“你生性骄横,因是少年夫妻,朕一再容忍。朕平生最恨厌胜之术,你却施用妇人媚道,惑于巫祝,伤及无辜,咒害子夫。尔之种种,确为不堪,实不忍凝尔,再莫怪朕不念结发之情,就此了却此生的冤冤错情了罢。”

原来这十二年之春秋,仅能换得一句“冤冤错情”。

跪置大殿的陈娇,双目蒙着泪,紧紧凝视着眼前的帝王,似是透过他看到了从前稚嫩的、爱笑的刘彘,似乎听到了幼年时的一句“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

她突然醒悟,原来是这句话,让她爱恨纠缠十二余年。

第二日,娇奢皇后陈娇彻底未眠,透着窗纸凝视着旭日东升,照亮了宫门那熠熠生辉的琉璃瓦。

平日恭顺谄媚的太监一双细长的贼眼中都带着几分轻蔑,

“制诏御史,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

直至身边的宫女轻唤了声娘娘,陈娇方大梦初醒般,她自小性子张扬,时至今日依旧不肯收敛,高声应道:

“妾,遵旨!”

今已是物是人非,窦太主最终选择放弃她,曾扬言为她筑一金屋的少年早已成为冷血薄情的帝王。而那个豆蔻年华戴着新耳珰在铜镜前娇笑的堂邑翁主,也已为被武帝无情所折磨的废后。

退居长门宫近十载,陈娇先是怨天尤人,以泪洗面。再后,她恨遍了所有人,恨抢走武帝宠爱的卫子夫,恨她常着素色暗纹曲裾袍,将细腰束得更柔弱,似弱柳扶风,更似春风细雨般轻轻夺走了她的夫君;她再恨窦太主,这个教她一世骄纵的人,让她不辨是非的人,在最后抛弃了她的人;最后恨的,也是一生中最应很的人,就是刘彻,他应允过她金屋藏娇,他专宠自己十年,给尽了爱意缠绵,最后却随意抽离。他倚仗窦太主带来的荣耀,却又忌惮窦太后之独断专权,或许对自己的几分真心与帝王之位比起来,不值一提。

当她知道,刘彻于东宫时就在药膳中下绝子药,令她此生无子时,陈娇的心彻底死在长门宫。

她恨遍了所有人,恨到失去自我、恨到透彻心扉时,她却看淡了一切,忘记了恨的感觉。余下几十年,她倚在紧闭的宫门里,侧耳听着外面的妃子一代换着一代,听着刘彻的薄情寡义,听着宫中无数的冤屈,终于闭上了双眼。

临终前,她仿佛见到窦太主在铜镜前为她梳着万千青丝,笑道:“阿娇,你是我的女儿,大汉馆陶公主和堂邑恭侯的女儿,你这一生可以骄纵,可以奢靡,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情不自禁呢喃道

“可是,阿母,为何你也要放弃我呢...”

死后,陈娇化作一缕魂魄,徘徊在刘彻身边几十年,见证了他的伟业功绩、冷血无情,待刘彻永远闭上双眼后,她也在大汉中消散了。

……

前元六年

“阿娇?”

是谁在叫她?

她不是已经重病缠身,死在长门宫了吗,化作孤魂了吗?

“阿娇,醒醒。”

谁在叫她?

陈娇感觉身上有千斤重。

她无助地挣扎,想挣脱身上的重负。

“阿娇?”

随着最后一声呼唤,陈娇惊醒。

她睁开双眼,看见的是窦太主,又或许还不是窦太主。因为她还很年轻,眉间也没有愁绪,只有早年时期的骄横。

见她醒了,

刘嫖笑着,用帕子拭着她额上的汗,“阿娇可是做了噩梦,天又不燥,怎得出了汗?”

她看见多年未见的刘嫖,情难自禁道:“阿母...”

“阿娇可是忘记,今日是王夫人来访的日子。”刘嫖问道。

陈娇赶忙囫囵应下,等刘嫖走后,她缓缓起身,才发觉这身子尚年幼,走路都少些力气,她行至铜镜前,从模糊的镜中辨出自己稚嫩的眉目,推测这是她的幼年之时,看容貌大致在十一、十二岁左右。

幸得身边的丫鬟是她熟悉的以连,以连帮她梳妆更衣后,二人就去了前厅,去见王夫人。

这位王夫人是谁,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已经过去数十载,陈娇早已忘却,绞尽脑汁地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

直到她走进了前厅。

那位巧笑嫣然的夫人,她此生都不会忘却,尽管这位夫人如今正值青春年华,柔弱动人,但她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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