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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突然一通电话打来,说艺人那边还有些细节需要确认,让他过去一趟。杂志社和阮月商家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现在又不知道商量到底要多长时间。
事发突然,出门的时候他也没和阮月商交代一声。他从心底里不愿意取消这次短短的见面,明天就要拍摄了,时间再紧也要见一面。或许很快就结束了,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他驰往杂志社。
乔嘉时见阮月商总在看表,善解人意地站起来:“我送你回家吧。”
阮月商早就想走了,马上高兴地答应,两人边走边聊:“今天真是麻烦你,明明说是我来帮忙,结果又让你请客又让你送我回家。”
“应该做的,朋友之间不谈这些。”乔嘉时给她拉开车门,抬手看了眼表,八点半。
如乔嘉时所料,冯垂八点多才匆忙赶到杂志社,这一探讨,开了头就很难停下,冯垂指正细节的时候时不时看一眼表,很明显有事要做。已经九点了,他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动。
九点一刻的时候乔嘉时开车到了阮月商小区门口,他下车绕去阮月商那边给她拉开车门。
阮月商表面还是很高兴,乔嘉时却看出来她在强颜欢笑,而且总是看手机。但他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微笑着告别:“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再走,下次见。”
阮月商也和他道别,磨蹭着往小区里走。冯垂还是没回消息,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他们俩约会通常不会超过十点,她习惯早睡,而且明天还有工作就更不可能熬到很晚,冯垂都是知道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进了小区以后她不放心,还是又出来了。想着万一一会儿冯垂就到了呢,她再下楼未免太折腾,不如就在外面等着他。
结果一出来又看到了乔嘉时。现在小区门口来往路人很少,许多店铺都关门了,昏暗的街道上青年摘去了所有伪装,神采清朗、剑眉星目。看到阮月商他也愣了一下,几步走上来:“你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你还没走啊?”阮月商进退两难。
“我去那边买了瓶水。”他指了指路边的便利店,举起手中的矿泉水,刚刚打开喝了一口。
“没什么,我等我男朋友,他说一会儿来。”阮月商只好坦白。但她这话说的也没什么底气,因为直到现在冯垂还没有回信,已经九点四十了。
“那我陪你等一会儿吧,路上人这么少,不安全。”乔嘉时体贴地提出这个建议,看到她衣衫单薄还问冷不冷,“我车上有衣服,给你拿了披上吧。”
两人走到他车旁边,乔嘉时打开车门从后座上拿了一件宽大的外套。
就这样靠着车等,十分钟没到,乔嘉时让阮月商上车坐着,自己在外面,被拒绝了。二十分钟,平时早睡的阮月商靠着车门昏昏沉沉,半个小时后,冯垂终于打来一通电话,抱歉地说有些突发情况,今天来不了了。
接了电话的阮月商清醒过来,同时心情也跌到谷底。乔嘉时没有问她怎么回事,而是说:“我送你上楼吧,送你到门口我就走,现在太晚了。”
阮月商低落地点点头,两个人往小区里面走。乔嘉时看她心情不好,没话找话:“你有没有想过买套房子?”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想法?”阮月商感觉遇到知己了,怎么乔嘉时总能恰到好处地知道她在想什么。前几天她和冯垂聊起家具的事情,又说自己租的这套房子环境不好,还提到不知道现在上川的新楼盘怎么样。
冯垂也没有想到她想买房的事情,只是随声附和,她说到哪他答应到哪。
“我猜的,你看家具的时候格外上心,还会问一些小户型定制的问题,所以…”乔嘉时对自己随便揣测别人这件事显得很不好意思。
“我是想买房,现在当主持人收入增加不少,之前还攒了一些钱,太好的肯定是买不起,普通的还有可能。”或许夜晚会让人变坦诚,这些连方尧然都没有说过的话,就这样轻易吐露给乔嘉时了。
不管多么努力生活,阮月商心中始终有自卑在。高中的时候父亲出了车祸意外身亡,上了大学母亲得了重病,没两年也走了。她大学的时候一直勤工俭学,到处参加实习,就是知道自己没人可依靠。
阮月商和方尧然是大学室友,一开始不知道她家境那么好,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方尧然总是不在宿舍住,有人造谣她被包养了,阮月商气不过和造谣的人吵了一架。
结果被当事人听到了,方尧然大为感动,从此两个人就是最好的朋友了。在很久以后阮月商才知道方尧然的身世,当时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尴尬。
她以为方尧然也是家境不好在外面不停打工维持生计,才热血上头帮她澄清的。没想到根本不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