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渭不分

特吃瘪的模样，娜塔莎笑了笑，但是心中一层隐隐约约的阴霾却没有被驱散。

她第一次听说哥谭的时间点和克林特的时间差不了多少年。

问题是，她出生于二十年代，在她几十年间谍生涯中，她从来没有过去哥谭执行任务，甚至，听说过它的名字。

可是当她不留痕迹地向别人询问他们印象中的哥谭时，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的表达他们不知道这件事的诡异之处。

于是她只好将这些问题束之高阁，彷佛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们一样。

在克林特和娜塔莎交谈的几分钟里，尼克弗瑞已经走进了韦恩大宅。

当他在潘尼沃斯的默不作声的带领下踏入会议室时，西装革履的布鲁斯韦恩正坐在房间正中央的位置上。

布鲁斯韦恩看到他走进来后，挥了挥手，示意他坐在一旁。

接着他握住双手，带着一脸毫不遮掩的假笑说“弗瑞局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呢。”

没等弗瑞回答，他又向站在一旁的管家挥了挥手，“阿尔弗雷德，快给客人上茶。”

被喊到名字的管家像是终于记起来一样，急忙地将茶泡好端到他手边的桌上。

弗瑞用那只完好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们主仆二人的表演，接着用手摸到了一盏滚烫的茶水。

但是他还是笑着对阿尔弗雷德说“多谢，潘尼沃斯先生。”

之后他转过头对这座宅子的主人说，“那些新闻果然是在恶意捏造韦恩先生您的形象。”

“尽管我们之前仅有过几次见面，但是在我记忆中，您可不像媒体所描述的草包一样。”

弗瑞端起茶喝了口，茶很烫，但是香味和他之前来的几次时尝到的没有什么区别。

接着继续说：“而我不清楚为什么韦恩先生您不去澄清这些谣言，反而任由它们肆意传播。这些不实的报道可是时不时的让韦恩集团的股价下降。”

布鲁斯平静地看着弗瑞的动作，心里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

几天前卢修斯就告诉他有个名字长到让人记不住的国家机构想要买入韦恩集团的一项技术。

但是不巧，那项技术和他在夜晚的秘密身份有些许关系。

所以卢修斯就告诉他们这件事他没法拍板，他们需要和韦恩集团的老板协商。

布鲁斯韦恩装作花花公子的样子在韦恩庄园等了几天也没有看到神盾局的人前来。

于是他以为他们放弃了从韦恩集团购买这项技术的计划。

然而当他一大早上被阿福从睡梦中叫醒时，却听到了他说有神盾局的人造访。

来人还是他们的熟人，尼克弗瑞，神盾局的局长。

想到刚刚被叫起来的一幕，布鲁斯将心中因睡眠不足导致的怒气压下，把脸皮扯出一个笑容说，“弗瑞局长，你也说了，我们只见过几次面，更何况三年前的局面可不像现在这么和睦。”

他轻佻的语气渐渐变成了严肃的口吻，“当初你们没有查明身份，就把一个间谍派到我妹妹身边，导致他和皮尤勾结绑架了安娜。”

“幸运的是，她没有因为你们的错误而丧生。”

布鲁斯韦恩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下去，“但是奥利弗·弗朗西斯，那个无辜的、勇敢的孩子，却在那件绑架案中因失血过多而死。”

“如果那时候我任由你们拿出谎言搪塞我，我如何对得起奥利弗和他的家人。”

一双沉静的眼睛注视着对面的人，里面闪烁着明明灭灭的亮光。

表面上正低着头看着漂浮在茶水中的叶子的尼克弗瑞在听到奥利弗·弗朗西斯的名字时就想到了那张在档案上的黑白照片。

但是他依旧没有打消心中原先计划的说辞，直到那名年轻人说：“而现在，你又该如何保证神盾局在拿到韦恩集团生产出来的技术后不会对其他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布鲁斯韦恩并不担心他们会把集团之前研发出的电击技术和蝙蝠侠联系起来。

令他在意的是，这项技术为什么会让弗瑞亲身拜访韦恩庄园，几年前他们彼此不欢而散的场面还清晰的留在他的记忆里。

在听到这句反问后，尼克弗瑞尖锐的眼神从那只幸免于噬元兽爪下的右眼射向了韦恩集团的掌权人。

他在评估该将多少实情告诉眼前这个人。

在布鲁斯韦恩坚定的回望他后，弗瑞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将手隐蔽的伸向了腰间的信号屏蔽仪。

“我无法保证，韦恩先生。”

低沉的声音缓慢的在房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