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四十七下
你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嗯。”
电话这次陷入了比之前还要时间长的寂静。
闻安然低叹了一声,缓缓说道:“小沈,麻烦你先在那等一会儿吧,我很快就过去。”
沈从越应了声。
甜品店里有一个小型的咖啡厅。
等坐下之后,闻安然抬头扫了一眼店内重新装修过的结构,很浅地笑了下,但笑容夹杂着几分苦色。
“装修完也没多长时间,倒连之前一点花店的样子都也看不出来了。”
她拿起咖啡杯小小抿了一口,长叹了一声,压下眼底的疲惫。
这些天的奔波,早就让她陷入了极度的疲劳。
沈从越一双黑沉的眼看向神色憔悴的闻安然,俊朗的眉目凝聚上几分严肃和凝重。
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已经猜出来,她应当是把花店转卖出去了。
这么短的时间转卖,只能说明她这段时间很缺钱。
至于为什么缺钱,结果昭然若揭。
看到他越发沉落下来的脸色,闻安然弯了弯唇,努力让自己的神态看上去轻松一些,她看向沈从越:“小沈,你……能不能不要让阿喜知道这件事啊?”
她语气中染上和缓的笑意,慢慢说着:“阿喜这孩子我从小养到大,最清楚她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这家花店对我很重要,所以她就一直努力,想要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些,带着我过上更好的日子,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
“如果阿喜过的不快乐,那作为母亲的我也一定不会好受,只要阿喜能够身体健康起来,她可以重新看见这外面的光景,那这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闻安然的眼眶已经有些变红,她吸了吸鼻子,看着沈从越:“看到你和阿喜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
“自从她遇见了你,我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她变得越来越开朗了,她对未来,对你对我,都充满了期望。”
她颤抖着声音,眼眶越发地红:“所以,我们不要把她的这一份期望,打破好不好?”
听到这些话,沈从越心头一钝疼,他周围的呼吸好像在那一瞬间被抽走了似的,攥着拳头,艰难地用力呼吸了几下后,他这才抬起头,深沉一片的眉眼肃穆地看着闻安然,嗓音很沉。
“可阿喜她,不仅仅是一个人。”
他抬起眼,直直地看向对面的人:“手术费还需要多少?”
晚上等休息时间到,沈从越便攥着手机走到墙根处,一个人沉默了很久,才拨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方立刻传来“哟”的一声,是他妈的声音。
“这是回队里之后恋家了?没几天就给我来一个电话。”
沈从越扯了扯唇,淡薄的面容上出现了零星的笑意,他这次没和她扯些有的没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和你说个事,我把那张卡交给别人了。”
电话那方愣了一下,沈妈:“你存着娶老婆的那个银行卡?”
他应了声。
沈妈停顿了一些,然后试探些问了一声:“要娶的媳妇儿是闻喜吗?”
沈从越笑了一下:“差不多。”
他妈不说话了,他也沉默下来,几分钟后,沈妈对他说道:“那张卡是你从小到大自上学起获得的全部奖学金,以及每月的工资,你都打进那里面,这么些年已经攒了不少了,你和我这样说,就说明已经做好打算了,沈从越,你工作的事我干预不得,感情的事儿就更谈不上去管,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妈难得久违地语气重了一些。
“别让自己后悔就成。”
沈从越攥着手机,抬起浓黑的眼,看向夜空上那一轮明亮的月亮,弯了弯唇:“不会的。”
“在她的事情上,我沈从越做出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后悔。”
他低声笑了一声:“毕竟,她是一手把你儿子从泥沟里带出来的人,这次她陷在沙土里面,就算我栽进去了,也得把我的女朋友拔出来。”
如果说闻喜的手术费在此之前还差点,加上沈从越给的,其实就只多不少了。
其实闻安然一直在骗闻喜。
法院的那些事她其实还没有彻底解决,一直拖着所以也拿不出赔偿款来,只能到处凑手术费,几乎把周围的亲戚好友都借了遍,可闻喜这次的手术不是一般的小手术,费用很昂贵,就算她最后把店铺转卖出去了,也还差一点。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从越知道了一切。
但闻安然看到那张卡的时候,并没有立刻接下,只神色冷静地看向沈从越。
“你们在一起还没有超过一个月。”
沈从越笑了笑,那双看过来的黑眸露出柔和的光芒,赤忱而又明亮:“可我觉得,我会和她过一辈子。”
“既然是我的妻子,那我自然要用我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