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十四岁(6)
发生了。”
“我一直都在寻找它,无论是因为遭受了濒死的重伤还是为了失去的自我。现在我又感觉到了,哪怕它远远没有当时那么剧烈,但是这种相似的、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感觉……”
“我知道我找到了。”兰堂用炽热的视线:“你们一直在调查荒霸吐的事情,这是为什么……告诉我吧,你肯定知道它在哪里吧?”
阿鸢迎上他的视线,短暂的沉默过后,她轻轻笑了出来:“呀,真是没想到被人第一次绑架居然只是因为这么无聊的理由。”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是的,请告诉我吧。那个把我烧毁的、超越了人类的存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不是已经有了猜想吗?”阿鸢深红色的眼睛像是能吸入心神,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说道:“荒霸吐就是我们啊……我和我的哥哥。”
“当年一只大手打破了封印着力量装置的那个人就是你吧,不知名的先生。”阿鸢看着她周围层层叠叠的深红色立方体说道:“如今你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么可以告诉我你想要找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吗?”
“是的,我应该告诉你,你有知道的权利。”兰堂低着头笑了出来。
仿佛是因为寒冷的抖动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他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阿鸢,将手抵在胸前行了个不存在的脱帽礼:“原谅我的无礼,那就让我做个自我介绍吧,阿尔图尔·兰波,我刚刚回想起来的名字,欧洲的异能谍报员之一。当年正是为了夺取日本发现的高能生命体才潜入这里。”
“如今,也是为了杀死你们而来。”兰堂,不,现在应该叫他兰波了。他看着少女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温柔:“将你杀死之后取代为我的异能。”
“杀死……我们?”阿鸢注意点集中在他的前半句。
“是的。我的异能可以将人死后的身体异能化并操纵,只不过每次能同时驱使的异能生命只有一个就是了。之前被目击到的港口黑手党先代正是因为我的异能的缘故。”
阿鸢睁大眼睛。黑色的像是火焰组成般的人影出现在兰波身侧,灰白的头发、刻满了残虐皱纹的暗夜的暴君,曾经的港口黑手党首领。
“你的哥哥和你一样身体里都封印着祂的力量,这是不允许存在的,所以我也会杀了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的死亡是任何人都绝对不忍心看到的事情……我能做的只有把你们的尸体全部都带回去。”
“抱歉。但是……”兰波望着少女睁大的双眼叹息一声:“永别了。”
鲜红温热的血碰喷溅到地面上,少女呼吸逐渐微弱下去。
密室外面忽然响起了机枪声,兰波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少女的头颅已经低垂下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先暂时离开这里去解决外面的事。
……
中也直接踢碎了别墅岌岌可危的大门然后跳了进来。
接下来应该就是去找那个叫什么兰堂的准干部询问了吧?
但是和中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那个之前见过一面的准干部兰堂既不是躲在二楼烤火,也不是找了某个地方休息。他就站在别墅的大厅中央,如果用更确切的话描述的话,他就像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一般站在那里。
他看到进来的太宰和中也甚至露出了一个笑容:“太宰君,中也君,你们是来找荒霸吐事件的犯人吗?”
他笑着说道:“不用找了,因为做出这件事的人就是我。”
“哈?”中也一时之间甚至为兰波自爆般的话摸不着头脑。从没有见过哪个犯人还没问话连挣扎辩解都没有就先自己承认的。虽然有些稀奇,不过这倒是节省时间:“……犯人就是你?那就是说只要把你打倒然后交给港口黑手党就可以了吧?”
太宰看了兰波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你把小鸢带到哪里去了?”
“什么?”中也惊讶地叫喊出声:“阿鸢是他带走的?!”
太宰没有回答他,那双不带丝毫光亮宛如深渊般的鸢眼仍旧盯着对面的异国男人。
兰波转过来脸看向了太宰,那双温柔忧郁的眼里涌动着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太宰忽然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自己观察力如此细致,以至于能够轻易地看穿别人的情绪和思想。在和兰波对上视线的这一刻太宰如坠冰窖,甚至连指尖都开始发抖。
他死死看着兰波的表情想要找出来任何关于欺骗的蛛丝马迹,他的灵魂颤抖着想要开口阻止他接下来的话,但是他的身体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兰波近乎失真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抱歉,如果是说那个少女的话,她应该已经死掉了吧。”
——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