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十四岁（8）

最后防御，然后让中也用事实存在而非异能构成的镰刀穿透兰波的胸膛。

这是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无言的默契。

造成贯穿致命伤的镰刀被中也又抽了出来。

失去了堵.塞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流出大量的血液，很快在兰波脚下汇聚成一滩。

中也举着那把镰刀：“大叔，你输了。”

兰波躺在地面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身体正在逐渐变得僵硬，可是头脑却从未如此清明和平和。

这就是走向死亡的感受吗？当时的保尔，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兰波缓慢地眨眼，看向聚在他身边的几个孩子。

狼狈至极，却也如此明亮、温暖，身上仿佛带着燃烧不息的火焰般的意志。

即便是兰波也不得不承认，荒霸吐的实验体在离开研究所之后成长的是如此惊人。

终究还是不忍心。

“咳咳、咳……到了这个时候……有件事情还是想和你们说啊……”兰波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如同太阳西落的世界一般走向黑暗，但在此之前，他还有话想和这几个孩子说。

他努力地、断断续续地说道：“很抱歉对你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会请求你们的原谅……但是……活下去……不论是否作为人类，都要活下去……”

三个人立在旁边沉默着听着他说话。

“能决定你是什么的只有你自己，而不是别的任何人……因为人类，说到底也不过都是血肉和大脑组成的样子啊……”

人类……

阿鸢闭了闭眼，然后慢慢睁开：“……你的那个搭档，他应该还活着。”

真是奇怪，哪怕兰波是想要杀死她和哥哥的凶手，这一刻她却忽然感到了一丝难言的哀伤。

“之前昏迷的时候看到了一些过去的回忆，”但也只有一刻，阿鸢的表情便恢复了平静：“他没有被你杀死，而是在军队的包围之下逃出去了。”

“保尔……没想到临死前还能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兰波微笑了起来：“真好啊，这样就很好……我竟然感觉不到冷了……”

躺在地面上的异国男人慢慢闭上了眼，然后彻底失去了呼吸。

紧绷的精神陡然放松，失血过多的症状便在这个时候显现了出来。

眼前阵阵发黑，阿鸢再也撑不住，身形晃了晃然后向前倒了下去。

“喂，阿鸢！”耳边是哥哥的喊声。

在又一次失去意识陷入黑暗之前，她感觉到自己跌入了一个充满花香的温暖怀抱。

耳边传来一道优雅的女声。

“哦呀，看来妾身来得还算及时……”